輾轉醒來,下意識手一動,卻被束縛著,她猛地清醒過來,在這之前的最後一個畫麵也逐漸清晰,如果她的感覺沒錯,一直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你醒了?”身後,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那曾經是她枕邊最溫柔的情話。
“徐放。”她冷靜的陳述著他的名字,沒有害怕,也沒有乞求。
隱隱的悶笑聲越來越近,很快,一團陰影罩了過來,他將頭從身後放在了她的肩上,深吸一口氣:“好香,還是你身上的香最好。”
不著痕跡的將頭偏了偏,隻是不再習慣了這個人的親密,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不可能有心情與他重敘舊情。
“可惜了,你比夏柔那個賤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是的,在他認為,自己之所以會落得如此田地完全是因為夏柔和於鐵男,於鐵男不肯幫自己,夏柔則是幹脆的出賣自己,沒一個好東西。
於鐵男歎了歎氣,說:“徐放,你也是高學曆高知識分子,如果你還有一點兒理性現在最好是去自首,商業間諜的案子你根本就是從犯,怎麼也不可能高過夏柔、鍾雲她們,更何況,很多事情你是不知情的,現在收手最多也就個兩三年。可是你現在綁了我,這已經是刑事犯罪了,夫妻一場,我不希望你回不了頭。”
“回不了頭?”徐放癡癡的笑了起來,手已經撫上了她輕柔的頭發,眼神中泛著詭異的溫柔,她沒有剪頭發,她還是記得他對她說過的話的,“可是我回頭你已經不會在家裏等我了!”
他吼了出來。
從醒來到現在,於鐵男第一次擰起了眉頭,他的精神狀態似乎有點兒不對。
他欺下頭來,將臉貼上了她的,聲音溫柔得詭異:“如果,沒有夏柔,你還會跟我離婚嗎?”
斂下眼,這個問題,她需要想想,想的時間似乎有點兒長,有似乎不到半分鍾,他抓在她肩上的手有些緊,甚至扣進了肉裏,有些發疼。
咬了咬唇,她轉過頭直直的看著徐放,真誠地:“也許沒那麼快,但是,我們不適合。”
徐放哭了,緊緊的抱著於鐵男,像個孩子:“如果,如果那個孩子還在,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孩子。
心口仿佛被一根纖細的針紮了一下,那種隱隱的刺痛讓人有些無法呼吸。是的,他們曾經有過孩子的,隻是直到孩子沒了,他的家人都不曾知道小孩兒的存在,那個時候,她是覺得既然已經沒了,就不要再讓長輩們傷心一次,而這個,卻成了捉奸那天徐梅攻擊她的點,除了心寒,她真的不能再說出些什麼了。
“如果那天我沒喝酒,如果……”
他在喋喋不休的悔恨著,如果成千上萬,卻沒有一個如果可以如果。
“不,都是你害的!”
突然,徐放站了起來,“啪”的一巴掌甩到了於鐵男臉上,不一會兒隻覺得左臉一股火辣辣的疼,而前者依然歇斯底裏:“如果不是你去威楊,又去鑫力,如果不是你勾搭上了楚力帆,又刺激夏柔,她是不會出賣我的,我們明明很好很好。”
於鐵男一直努力保持著能不說話不說話的姿態,她知道現在是最不能刺激他的時候,她所能做的,便隻有等,她相信,楚力帆會出現,會來救她。
可是,眼前的徐放,她有些不想放棄。
“你是說川山嗎?”她頓了頓,徐放一愣,手有些僵直,“本來這件事兒跟你是完全沒有關係的,是川山聯係了鍾雲合作被楚力帆(她刻意沒有用親昵的稱呼避免刺激徐放)發現,我成了臨時阻斷二人聯係的擋箭牌。可是是夏柔告訴川山經理我兩的關係,這才會把你拉下水!”
徐放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有些哆嗦起來:“你是說……你是說……”
“從頭到尾你不過是夏柔的旗子,她本就是川山派到鑫力的間諜,也許和你有假戲真做的成分,但你把我支開然後鍾雲去偷文件這件事兒全是夏柔主導的吧,她一直在騙你,招標的結果你很清楚,川山獲利,那就是證明。”
徐放腳下有些踉蹌,卻還是有些不信的搖了搖頭:“假的,全是假的?”
目光掃到屋子牆角的幾塊碎磚,不知什麼驅使著,他牽引著朝那邊走去,嘴裏呢喃著:“是啊,騙我,都騙我,我真傻,還以為……嗬嗬,嗬嗬……”
彎腰拾起了碎磚,他看了看椅子上的於鐵男,手有些顫抖,隻有她,隻有她,曾用最真誠地心待過自己,那麼,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