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鬧劇,似乎完全與自己無關。
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怒吼聲,眼前的顏色眼花繚亂,上演著好一出狗血大戲。可是明明自己才是主角,她卻隻覺得身在戲外,看得正爽。
婆婆一巴掌打在兒子胸前,顫抖著手指著他:“你說你、你,你怎麼能在家裏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隻是好笑的勾了勾唇角,護短不至於護到如此地步吧,意思是在外麵就可以嗎?
小姑子拉著婆婆,回頭怒目瞪了她一眼,又勸慰媽媽幾句:“哥哥隻是一時犯糊塗,要是嫂子看得住也就不至於了。”
喲,這還怪上她了?
她撩了撩發,輕輕歎了口氣,心裏居然出奇得輕鬆。
看,這就是那一家人,當初自己可真是瞎了眼。
“於鐵男,你就是個瘋子,你滿意了嗎?你高興了嗎?”
終於,當一切漸歸平靜,那個男人惡毒的眼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直直看過去,臉上沒有絲毫的憤恨,床上的他還光著膀子,幾乎所有的被子都用來包裹住他身邊的那個女人,隱約,女人委屈的抽噎聲從被中傳來。
婆婆已走到自己身邊,又斥了兒子一句少胡說,繼而討好她:“鐵男啊,這混小子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就原諒他這一次吧,你們夫妻這麼多年了,別因為這點兒小事……”
“這點兒小事?”狀似懵懂地看著身邊這位天真的婆婆,她拋出自己的疑問。
婆婆一滯,這、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凡事以自己的主意為先的好媳婦兒嗎?
女人的啜泣聲依然沒有止住,男人輕聲安慰著,那裏麵的柔情,似乎隻有新婚的時候才對自己有過。
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她有些煩了:“夏柔,你要真喜歡這個男人,給你,少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做都做了,還假裝要什麼臉?”
嗚咽的聲音果然頓住,夏柔從被子裏探出了頭,看著於鐵男的眼神更是怨毒,連半分遮掩也沒有。
“哥,這擺明是於鐵男設計的,這樣的嫂子我才不要,離婚才好呢。”小姑子向來是個添柴加火的,因為沒少阻止她幹些蠢事兒,她對自己的態度可真不怎麼好。
婆婆有些猶豫,卻還是做做樣子嗬斥女兒:“說什麼呢,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過不去的。”
“一家人,她什麼時候拿我們當一家人,我讓她出點兒錢投資我的店也不行,給媽您買個房子養老也不行,就連一個侄兒都沒給我生過,除了名分,她那點兒跟我們一家人。”
侄兒?
是孩子嗎?
於鐵男再次笑了,冷冷的目光就直直射向了床上的男人,這一次,男人有些心虛起來,隻能無措的抓著被子又往夏柔身上裹了裹。
然而,夏柔卻是火了,怒罵:“你個窩囊廢!有什麼不敢說的,我真是瞎了眼了。”
說著她的手已經從被子裏撩出來,從床邊撿了一件衣服往身上一套,光著腿兒就從床上跳下來,衝衝走到於鐵男跟前,瞪著她:“不就是一個破男人嗎?稀罕,你喜歡還給你!”
就在夏柔與她擦肩而過時,她音色淡淡卻不是氣場的說了兩個字:“等等。”
夏柔止步,還想幹什麼,不就是被抓奸嗎?我還真不怕你!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於鐵男轉過身與夏柔麵對麵。
婆婆和小姑的神色一緊,她,她想說什麼?
“不就是個窩囊廢嗎?我們何必爭來搶去的,傷了姐妹感情。”
夏柔一愣,她在說什麼?
男人卻已經按捺不住:“於鐵男,你夠了!”
並不回頭,她有些可憐的看著夏柔:“這個男人我也玩夠了,雖然是挺沒勁的,不過你應該還是喜歡他這個調調。”
屋裏的四個人神色各異地看著於鐵男,她,到底想幹什麼?
溫婉地轉過頭,她看了看床上的男人:“離婚吧,我自願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