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追尋自由——保持青春的秘訣是保存一個永不停歇的夢(5)(1 / 2)

1.7 淩淑華:唯願擁有四季

晚清的餘韻灑在身上,充滿韻味的民國,連接著古代的典雅與現代的新潮。在民國這張五彩斑斕的畫布上,總是時不時閃現出一位位才姿出色的女子身影,她們用自己方式譜寫著神話,是五彩斑斕的色彩中最獨特的風景,而她們卻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民國女子。

在這些民國女子之中,人們或讚歎於傾城傾國的陸小曼,或心動於德藝雙馨的謝婉瑩,也忘不掉為愛情而生的康橋女神林徽因,卻往往忽視了另一位奇女子——淩淑華。

1900年的初春,殘冬的餘寒還未散盡,在老北京城的一個官宦大家中,一位五官清秀、皮膚白嫩的小女孩呱呱落地,她便是淩淑華。優越的家庭出身,讓林淑華有機會接觸到更廣闊更豐富的世界,無論是商界的大腕、政界的高官,還是像陳寅恪、齊白石這樣的大家,都經常出入淩家,與淩父交情頗深。

年幼的淩淑華悄悄地躲在門後,看著一堆衣著不凡的文人墨客談笑風生,講著很多她從未聽過的故事,她覺得奇妙極了。也正是在那時候,淩淑華受到了最早的啟蒙教育。

從小受到良好的藝術熏陶,從童年起,她就展現出超乎常人的慧根,對藝術的獨特敏感性使得她少年英才逼人。6歲那年她便開始偷偷作畫,未燃的木炭成了手中畫筆,潔白如洗的牆壁成了她肆意揮毫潑墨的畫布,白牆之上,但見山水隱沒,人影浮動,頗有幾分寫意之風。畫成之後,偶然機會被父親的一位朋友看到,便大加讚賞,得以師從著名的畫家繆素筠、國學大師辜鴻銘,縱然未來的淩淑華未能成為一介著名的大書畫家,然而早期的教育卻對她後來的人生選擇產生了非常重要的影響。

其實,在子孫香火繁盛的封建大家族淩家降生之際,在同輩中排行第十的淩淑華並非得到太多關注,在母親的眼中,自然也沒有那般寶貝。她往往喜歡默默地縮在大院的小小角落,看人潮往來、事態穿梭,靜靜地做一個旁觀者。見慣了大家族裏的矯揉造作、爾虞我詐,少時的淩淑華處處不得人的重視,看透了世事人情冷暖,也讓她得以為日後的文學創作積累生活素材。

9歲那年,她隨父親旅居日本,在日本度過了兩年旅居生活,感受著東洋文化的異域風情。回國之後,她進入天津直隸第一女子讀書,很快表現出超乎尋常孩子的天賦和特色。在經曆了因崇拜康德而專注於動物學專業,而後受英文老師啟發轉入外文專業,最後終於找到了心之所屬的熱愛之事——文學寫作。

陌上花開緩緩歸,她的未經過世事淘洗的文字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自然,博得老師和同學的一致讚譽。在她22歲那年,在美麗的燕京大學校園中,她邂逅了眾多才高誌勝的同學少年。

鳥語花香點染了初春的校園,如詩情畫意般美好的景色化作淩淑華畫裏的一抹紅綠、文字裏的一抹悲喜。曾經的藝術累積借著這次燕大校園的靈感觸動,迸發出生命激情的火花,充滿青春的活力。看她的畫,可以讓我們“在靜穆中領略生氣的活躍,在本色的大自然中找回本來清淨的自我”。

此時的中國大地正彌漫著戰亂的煙火,外族淩辱、工人罷工、學生起義等眾多事件爭相上演,在1920年的罷工運動中,工人被殺事件惹得學生義憤填膺,借此走向街頭,抒發悲憤。抵製日貨的行動轟轟烈烈,上門請願的學生想要在奔騰不息的曆史洪流中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淩淑華也不例外。遊行之後的第二日,淩淑華寫的一篇文章刊登在《天津日報》上,這是她第一次在正式刊物上發表文章,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淩淑華經過古典文化的熏陶,但也經曆了五四春風的沐浴。“天津愛國同誌會”的成立讓這個柔弱女子心中熱血沸騰,誰說巾幗須眉不如五尺男兒,在國家危難麵前,她迫切地想要用自己的一腔愛國熱血對抗外敵,抒發誌氣。

在燕京大學這個自由奔放、兼容並包的校園裏,她憑借著活躍的情感和超前的思想,以新時代女性的姿態踏上了文學創作之路。

《新青年》雜誌創刊之後,帶來的民主科學的新思想,也讓淩淑華得以見識到現代性的新知識。在這樣自由思想的引導之下,淩淑華得開始接觸一些西方藝術文學。當同時代的五四新人冰心、廬隱、鬱達夫等人以自己獨特風格風靡文壇時,淩淑華的心如同突生漣漪,她的文學之欲如烈火,熊熊燃起,愈燒愈烈。於是,她開始借著白話文的翅膀,在眾多的書籍雜誌上,自由自在地表白心跡。

1924年,24歲的淩淑華在作畫的間隙,執筆白話文,在《晨報》副刊上,以瑞唐為筆名創作發表了第一篇小說《女兒身世太淒涼》,致力於探討解放了的即將自由平等的新女性,究竟將成為首開曆史風氣的掌舵者還是封建桎梏下的受害者,這種根植於時代新女性的命運的探索,是敏感而多思的淩淑華才華迸發的結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