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你這口氣,好像蔣孝才任你拿捏似的。你不是說這個人很難對付的嗎?”
“你等好消息就是。”
……
這個中午,薛瑞便在王雨琦家用餐。因為下雨的緣故,用晚餐後,薛瑞並沒有立即回招待所住的地方休息,程垂範也沒有回學校,兩個人都擠在王長庚的小小的客廳裏與王雨琦一家人聊天看電視。
而這一時間,蔣村中學,撐著傘去女廁所換洗內褲的方秋榮返回寢室(學校提供給單身漢老師住的單間)時,守門老人遞給她一封信。
拿到信方秋榮的手便開始顫抖。她不看信的內容不看信封也知道是誰給她寫的信。慌慌張張把信折好放進口袋,方秋榮這才走近寢室。
小燕子已經睡進了被子。方秋榮這個同學中午雷打不動要午睡的。還有幾個女同學坐在床上看書。也有蹲在地上在臉盆裏清洗內褲和襪子的。
“你洗身子還沒有好嗎?”小燕子關切地問方秋榮。
“還有一點點。估計過兩天就幹了。”方秋榮擠出一點笑容。
“你看你臉色白的。勸你回去讓你媽媽帶你去看看醫生,你不聽。這麼長時間洗身子人怎麼吃得消。”
“謝謝你關心,我扛得住。你不想睡就起床陪我去教室看書。”
“那不行。我不睡覺會打一個下午的瞌睡的。”小燕子把被子往上扯把整張臉都蒙住了。
方秋榮苦笑兩聲,整理好床鋪,就拿著書走去教室。
雨還在下。一下雨,蔣村中學便到處濕噠噠的,操場上的黃泥土粘在學生的鞋底上,被帶到教室,帶到食堂,帶到廁所。所以也可以說到處都黏答答的。
方秋榮並沒有去教室,而是再次去了女廁所。這個時候的女廁所幾乎什麼人都沒有。
方秋榮蹲在蹲坑上掏出了門衛給的信。
這第三封信,信封上的筆跡與前兩封看似不同,其實稍稍留意便知道是同一個人的筆跡。令方秋榮詫異的是郵戳是陽江郵電局,而不是蔣村郵電所。
信的內容如下:
方秋榮:
如果不出意外,這封信到你手上,應該是我寫這封信的第三天。也就是星期四了。
收到信後估計你又很恐慌,以為我會對你怎樣。上次我強行“檢查”你的身體,是我太喜歡這種“檢查”的味道了,估計傷害了你,你要諒解。
這次寫信給你不是讓你來我這裏“檢查”,而是打算帶你去讓醫生看看。你吃了藥下麵一直流血,讓我很擔心。上次我不是跟你說了我會向醫生谘詢嗎?我已經聯係好了醫生。
醫生說了,這種情況非常嚴重,必須治療。所以你務必聽話。
收到信後你便向你班主任請假,說家裏有事下午放學要回家一趟。下午放學後,你不要急著走,而是假裝去寢室收拾東西,待走讀生徹底走完了你再出校門。這時大概是四點五十左右。
出了你學校校門,你向右走大概一兩百米的位置有一片小樹林,你到小樹林裏等我。
記住,把上次我給你的兩封信連同這一封信一起帶過來還給我。因為這種信如果讓別人看見了很不好的。
關心你的人
1994年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