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垂範無聲地笑了笑,“餘鄉長,我看您說得也真輕巧。您這個態度才是真正地對孩子不負責,對蔣村中學的教育不負責。什麼做成危房要負責任,到時候,他們能付得起責任嗎?古語雲,防患於未然。沒有施工圖就施工這是到哪裏都說不去的事情,您一個鄉長竟然漠視,還來命令我?我告訴您,”程垂範越說越憤慨,“一是您沒有資格命令我,二是我絕不會聽從您的命令。您愛向夏局長反饋什麼就反饋什麼。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告退了。”
這時,操場方向傳來小車子的聲音。蔣廉忠趕忙走出辦公室。
餘勇已經控製不住情緒,“什麼?你說什麼?我沒有資格命令你?在這件事上我怎麼沒有資格命令你?”
程垂範扭頭往外走。
“程垂範,你給我站住!”餘勇近乎咆哮。
程垂範回頭,“您簡直不可理喻。”
徐金山伸手去拉程垂範的臂膀,程垂範一甩手,徐金山差點摔倒。
徐金山火氣上升,“你是真不把我們放眼裏?”
“給我站住!”餘勇衝到了程垂範身邊。
程垂範猛地回頭,犀利的眼光射向餘勇,“餘鄉長,您也要動粗嗎?”
“他媽我叫你給我站住!”餘勇胸部起伏,仗著自己和程垂範差不多的體格,仗著自己曾經參過軍,雙手一齊伸向程垂範。
程垂範兀自不動,想看看餘勇到底要幹什麼。
餘勇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程垂範胸前的衣服。
程垂範用左手大拇指抹了抹沒有刮幹淨的髭須,“我勸您放手。”
“我說了讓你站住!你走啊,你再走啊。”餘勇說話的氣息幾乎都噴在了程垂範臉上。
“我再說一遍,我勸您放手!”
辦公室外麵,夏永誌副局長,分管校建的黃副局長和司機正大步走來。蔣廉忠走在最前麵。
沒有課的老師們都站在原辦公教室前的走廊上。主任辦公室裏的擠著好幾個老師。這些人都在關注程垂範與兩個鄉長的交涉。
教育局來人,更讓老師們興奮或激動或緊張不安。
餘勇非但不鬆手,反而將程垂範胸前的衣服抓的更緊,“你威脅我,是嗎?”
程垂範冷哼一聲,右手握緊拳頭,往上用力,搗在餘勇的下顎上,疼的餘勇撒手鬆開程垂範的衣領,往後退了一步,口水從他的嘴裏飆出來。
“你這是造反嗎?”程垂範的動作完全出乎徐金山的意外,他驚愕之餘趕忙去關心餘勇,“沒事吧,餘鄉長?”
餘勇甩開徐金山,一記拳頭捶向程垂範的麵門。程垂範不避不閃,對著餘勇捶來的拳頭捶出去一拳,兩拳相撞,發出砰的聲音。
“嗷嗚。”餘勇像貓一般叫了一聲,快速甩動手臂,痛苦鮮明的寫在臉上。
而這一幕正好被走來的夏永誌副局長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