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煌條件反射般丟掉手中的牌,“說好了你不管工地的事,你怎麼又來了?”
大家都丟了手中的牌跟著趙輝煌站起身。
“你們哪個親耳聽我說了不做工程監管了?”程垂範問道。
“葉江河呀,”趙輝煌道,“他和我們董總說的,讓我們放心開工。”
“我隻是答應你們施工圖可以緩一點給我,沒說我不做工程監管。我今天是來要施工圖的,已經過去了六七天,施工圖怎麼樣都整好了。”
“趙哥。”方臉喚了一聲。
趙輝煌擺擺手,“你這個做老師的不懂建築,製作一張施工圖哪是六七天能完成的,最少都是一兩個月的事。這樣,過兩天我回縣裏再催一催。兄弟幾個,我們玩牌,玩牌!”
程垂範把臉一沉,走去把撲克牌收了,“趙兄弟好像忘了我程垂範的性格。”
“你想幹什麼?”趙輝煌提高分貝。
“還是我說的兩個條件呀!施工圖不整,敷衍我說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教育局給我開的委派書估計也沒有重新開。”
“我都跟你說了,我們接到的信息是你不再做工程監管,還要開什麼委派書?”
“那很簡單,從明天起再次停工。達到了這兩個條件你們再開工。”
“你他媽……”趙輝煌眼珠子幾乎要爆出來。扁嘴巴幾個亦是氣憤填膺的樣子。
“怎麼?要再較量嗎?我奉陪!”程垂範掃視四個人。
沒有人敢和程垂範對視。
“我勸你們牌不要打了,第一時間趕回縣城和你們的董總商量。記住,明天不要安排施工,不聽勸告,損失我可不陪。走了。”
“程垂範。”趙輝煌一字一頓。
程垂範不理不睬,極為灑脫地走出工棚。
……
赤湖監獄。
蔣孝泉帶著小朱和吳磊在進門的地方和獄警做了交涉,給了三個人的身份證,獄警做了登記,他們才獲得會見劉曉傑的資格。
其實頭一天蔣孝泉已經來了一趟,被告知這一天才是會見的日子,是以在省城多住了一天。
推開一道鐵門,上了一個樓道,拐了兩個彎來到一個大廳,三個人在這裏將劉曉傑老婆讓他們帶來的冬天的衣服給了裏麵的獄警,又在隔壁一個窗口給劉曉傑整了六百塊錢,蔣孝泉想想又多掏了兩百,總共給劉曉傑整了八百塊錢,做了這些事,在獄警的提示下再次上了一個樓道,便到了會見廳。
會見廳很長,約莫有二十多米,被玻璃隔成兩個空間,就好比兩個世界。被會見的犯人從另一個門進到玻璃去,在相應的點和家裏人或朋友對話。
裏麵一個聽筒,外麵一個聽筒。
來會見的有老人有婦女,還有抱在婦女手上的嬰兒,而玻璃區內的犯人全都一色的打扮,同一款式同一顏色的囚服,統一的發型,唯有高矮胖瘦不同。
蔣孝泉三個人輪流著和劉曉傑說話。不用說,劉曉傑那標誌性的發型已經“犧牲”了,代之的是一寸長的犯人特有的發型。
劉曉傑激動而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