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吹起來了。如果你還想的話,明天晚上再來。”何滿英主動邀請。
“好。”
……
蔣順義老宅。電話鈴響了兩次,蔣順義才接到。
“我海清啊,蔣老爺子。”
“是蔣局長啊,我剛才去了趟茅廁,電話接晚了。”蔣順義胡謅了一個理由。
“你家兩個案子都在星期四下午宣判。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會是什麼結果?”
“焚燒案,劉曉傑頂罪當然沒問題,我已經運作好了,但經濟賠付是怎麼都減不下來。如果強行減的話,死者家屬往上鬧,事情恐怕就捂不住。”
“那是那是,不要減。隻是賠付多少定了嗎?”蔣順義試探著問了一句。
“兩個死者一人賠付兩萬,茶籽林賠付三千。”
“啊……”蔣順義瞬間眩暈。
“蔣老爺子,這已經最低了。”
“那是那是。”蔣順義忙不迭地道。
“你這幾天把錢準備好,早點把事了結。”
“我會的。謝謝蔣局長,謝謝!那我家老五是什麼情況?”
“老五這塊還要好一點,本來判無期的,我運作了一下,十六年。”
“十六年?”蔣順義沒有意識地重複了一句,“那,那出來可就快五十歲了。”
“這算是最低的了,”蔣海清在電話裏安慰道,“等在牢裏的時候再找點關係,坐個八九年就可以出來。”
“問題是,做這些都要錢啊。”蔣順義絕望的語氣。
“那還用說?這是什麼年代?沒有錢鋪路,什麼事都做不成。你這兩個兒子是要扒你的皮呀。”
“我的筋都被他們抽了。”
掛斷電話,蔣順義一拳砸在放衣服的木箱子上,砰的一聲,把蔣孝林的兩個兒子蔣廉正和蔣廉義都吵醒了。兩個小孩哇哇大哭。
“哭什麼哭?都是你們的老子害的!”蔣順義吼叫道。
“你個死老頭子,今天吃了朱砂呀。他們礙著你了?”蔣老婆子罵道。
蔣順義自知理虧,去到後屋抽煙。
抽完煙,他回到臥室,想想還是撥通了廈M那邊的電話。
“是施斌施先生嗎?”
“蔣先生啊,”對方很詫異的語調,“這麼晚打電話有事嗎?新建學校一切不是挺順利的嗎?”
“是很順利,但我想問的是,後續的錢你能不能提前一點彙過來?”
“怎麼了?十萬塊錢還不夠花銷嗎?”
“十萬塊錢哪夠花銷?”蔣順義耐著性子解釋道,“為了讓搬遷順理成章,我們絞盡腦汁,包括讓人扮鬼,包括弄倒寢室,花了不少錢,這些你是知道的。尤其鄭書記這裏,他拿了一半走,結果他前兩天又死了。很快又要來一個新的書記,又要花錢去搞關係。而我整那一塊地前前後後也是丟了不少錢的。”
“行行行,李先生說了,隻要把事情辦好,錢不是問題。我明天就再給你彙五萬。”
“謝謝誒,請替我轉達對李猛笠先生的謝意。”
“我一定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