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中的人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差不多距離縣城五公裏的地方,車子又停了,喲嗬著擠上來三個混子模樣的人,這三個人一上來便拚命往後擠,嘴裏還罵罵咧咧,粗話連篇。
三個人擠到一個穿著略微高檔一點的中年婦女身邊就不再擠了,左看右看,眼神滴溜溜轉,然後便神吹海吹。
在車子晃動的時候,一個混子故意用力踩了中年婦女一腳,婦女罵罵咧咧,極其厭惡的掃了三個人一眼之後便努力轉動身子,為的是不正對那三個人吧,卻讓肩上的挎包近距離呈現在三個人的眼皮底下。
而這正是三個人要達到的目的。
沒過多久,三個人還是在神吹海吹,其中一個的手便悄悄地拉開挎包的拉鏈,兩個手指頭鉗出一個粉紅色的錢包。
一直都在與王雨琦聊天的程垂範忽然道:“雨琦,我們等會再聊。”說著,身子往後一靠,強行擠出一點空間,長手往前一伸,混子鉗在手裏的錢包便到了程垂範手裏。
……
這個早晨,胡誌豹他們也起了個大早。是組織人馬去卓家塢挖山。
挖山是植樹造林的第二道程序。當然也有免去這一道程序的,焚了山之後,直接挖洞植苗,但是這麼一來後續工作會多一些,樹苗長得也慢。
將山挖一遍,就像農人將田耕一遍一樣,把雜樹的根掘了,把樹兜清理出來,來年的雜草雜木就不會再長,後續工作便少很多,樹苗長得也快。
胡誌豹雖也混,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工程卻非常重視,所以一點都不敢馬虎。也就要走挖山這一道程序。
王金根和徐廣盛也一道來督工。而胡誌豹因為請了人來修理家裏的遊戲機,把事情安排好之後便回去了。
日形山上,十幾個農民在朝陽中揮汗如雨。板鋤一次次揮起又落下,一個個樹兜被農人挖起而後被拋在他們的身後。
在當時,這樹兜也是農人的寶。在收工的時候,往糞箕裏一放,挑回家去曬幹了,雖彎彎繞繞的,同樣是上好的柴火。當然,家裏做飯的婦人燒這柴火要費事好多,因為,整個的樹兜是放不進鍋灶裏去的,得耐心的把彎彎繞繞的根砍了,給樹兜瘦身,才行。
不過,樹兜很耐燒,塞進了鍋灶,可以好長一段時間不管它。
農人有說有笑,壓根兒不覺得累。他們有的是力氣,有的是精力。
做工不到一個小時,一個叫老胡的農人忽然驚叫起來,“媽耶,這是什麼,大家來看這是什麼?”
他嚇得把板鋤都扔了。
“是挖到寶貝了嗎?別咋咋呼呼的。趕緊做事!”徐廣盛訓斥道。
“我哪咋呼了?你們來看,都過來看!金根,你也過來看看。”老胡的臉色都變了。
“媽的要沒什麼屁事,我扣你工資!”在另一頭監工的王金根威脅道,卻也跑著過來。
其他幾個都往老胡處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