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有四個社會上的人來找你,你趕快躲一躲。”黃玉蘭急道。
“社會上的人?是蔣村的混子嗎?”程垂範邊穿汗衫邊問道。
“我也不確定。他們開了車來的。你別問那麼多,趕快躲一躲!”
“開了車來?”程垂範腦子轉了轉,猜到是吳霍鋼來了,便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讓他們到這裏來找我。”
“什麼?”黃玉蘭傻了,“我是急著來告訴你讓你躲的,你還要見他們?”
“沒事,你就按我說的去做。謝謝你,黃老師。”
黃玉蘭無奈至極,因為她現在多少了解程垂範一點性格,程垂範說的話,一般不會改。
所以她隻好返回教師辦公室傳話,並向那個臉上有疤痕的人說清楚了程垂範住的房間。
四個人便一齊坐進車,司機一腳油門,車就到了程垂範的房門口。
“如果我沒有猜錯,您就是菜刀幫幫主吳老哥吧?”程垂範衝進他房間的最前麵一個問道。
“你果真會猜。”吳霍鋼讚賞道。
“陽江縣能有幾人開得起這種豪車,吳老哥可是屈指可數的。”
“嗬嗬嗬。”吳霍鋼很自得的笑,並在一張木椅上坐下來。三個頭發黃黃的站在他身後。
“我先不說別的,吳老哥您今天來找我,就說明您是一個很硬氣的人。”
“嗬嗬。沒想到程老師不僅能打還這麼能說。一定是教語文的吧?”吳霍鋼道。
“吳老哥也很會猜。不知道葉哥有沒有將話帶給您?”程垂範問道。
“帶了。所以我就來了。”
“吳老哥,我知道您為什麼能做菜刀幫的幫主了,因為您心裏始終有兄弟。我不瞞您,蔣孝泉他媽就遠不如您。”
“為什麼這麼說?”吳霍鋼問道。
“我跟您說一件私密事情,蔣孝泉的一個弟兄也是被我整的,到現在他都沒有來找我,而我整了您的兄弟,您過了一天就來找我,足見老哥把您那些兄弟們放在心上。”程垂範道。
“嗬嗬,你還真會誇人。這是你的條件,”吳霍鋼示意潘龍將一個蛇皮袋放在蔣燦用的那張書桌上,“你數一數。”
“吳老哥果真豪爽。一個江湖大哥,這麼輕錢重情,是出乎我的意料。”
“兄弟們的情誼一輩子的情誼!”吳霍鋼道。
“精彩。那我現在鄭重告訴您,吳老哥,就看您這麼看重兄弟情誼的份上,這錢我是一分都不要了。”
“什麼?”此話一出,不止吳霍鋼,他帶來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您沒聽錯,因為我也是一個看中兄弟情義的人。”
“那不行?錢既然帶來了,我就不帶回去了。程兄弟,嗬嗬,我就叫你程兄弟了,我帶著錢來,是沒有一點虛情假意的。”
“我當然相信。那這樣,錢我絕對不要,你就算欠我一個人情好不好,到時還給我。”
“哇靠,程兄弟,你也太豪情了。好的,今天我吳霍鋼就欠你一個人情,隻要用得上我這個幫的,請直接開口。”
“我等的就是吳老哥這句話。我現在就跟你走。”
“媽的,程兄弟我真服了你了。”
程垂範跟在四個人後麵出了房間。吳霍鋼一定要程垂範坐副駕駛座,程垂範堅決不從,吳霍鋼也不勉強。
屁股冒煙,雪鐵龍駛出學校。
……
而在此刻,隨著一掛爆竹炸響,銅鑼“哐哐哐”連續而緊湊的響起,淒厲的喪曲從喇叭裏吹出來,一列長長的披麻戴孝的隊伍從胡誌虎店裏走出,向河邊走去。胡誌豹領著胡曉奕走在最前頭。胡曉奕雙手捧著胡誌虎的遺像,胡誌豹提著一個鋁製水壺,去河邊為死去的胡誌虎“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