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旭華撥通蔣海清辦公室電話。
“我是旭華,蔣局長。”
“有事嗎?”蔣海清在電話另一頭問道。
“有個叫程垂範的為武良和孫美鳳請了個律師,就是建華律師事務所的張建華,他要求見嫌疑犯。”
“是嗎?我需要的就是他們請律師。你讓張律師到我辦公室來。我給他開條子。”
“蔣局長?”盛旭華試探性地喚了一句。
“還有事嗎?”
“律師一和嫌疑犯對接,事情就會曝光。”盛旭華小聲提醒道。
“你放心。我心裏會沒數嗎?”
“是是,是旭華多慮了。”盛旭華掛斷電話。
又是一刻鍾後,陽江縣公安局蔣海清辦公室。
“我說的你真明白了?”蔣海清不放心地再問了一句。
“我都明白了,蔣局長,我知道怎麼做。”張建華唯唯諾諾。
“大律師就是這麼成長起來的,小張啊,好好做,律師這一塊越往後可越是一個好職業呢。”
“謝謝蔣局長的支持。”
“真聰明。這是條子,分別都和兩個人見個麵,其他的就不用我囑咐了。”
“我一定會按蔣局長的指示去做的。”張建華微弓著腰退出蔣海清辦公室,臉上掛著開心的微笑。
……
陽江縣老菜市場附近。一棟三層樓自建房裏,菜刀幫幫主吳霍鋼穿著一條褲衩在二樓客廳抽煙,看電視。
此人年近四十,一米六五的個頭,手臂,背部,胸部,都有紋身。特別讓人怵的是他額頭那道很深很長的刀痕。
一個青年匆匆上到二樓。
“情況怎麼樣?”吳霍鋼將雙腿架在木茶幾上。
“我去查看了一下,各個攤點的管理費都收齊了。”青年道。
“不是有一個聽說很跳嗎?”
“我帶人把他整趴下一次,就再也不敢跳了。老大,我是跑來告訴你,齊兵,方浩大,薑晨的症狀一模一樣,醫生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做醫生的是吃狗屎的!”吳霍鋼隨手將木茶幾上的一個小酒杯砸了,“從昨天下午到現在二十四個小時都過去了,還會一點辦法都沒有?”
“老大別動怒,醫生們的確盡力了,抽血化驗,拍片檢查,反正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就是查不出問題。”
“到底什麼症狀?”吳霍鋼降了點火氣。
“就是軟綿綿的,好像骨頭被人抽了,沒一點力氣。”
“他媽的打一次架會打成這樣?要是沒得治,我他媽不要養他們一輩子?”
“不過我在醫院裏遇到一個蔣村那裏的兄弟,他說他聽說過這種情況。”
“是嗎?”吳霍鋼收回架在茶幾上的雙腿,“那兄弟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什麼……盧佳駱,他兒子在學校跟人打架眼睛被致殘了。他說他村主任的兒子有過這種症狀,後來好了。”
“那他有沒有說是怎麼好的?”
“他也不確定,好像和昨天我們收拾的那家夥有關。”
“潘龍你他媽的盡說廢話,他們不是說肋下被那家夥弄了一下就這樣了嗎?噯,我想起來了,那家夥就是蔣村中學的老師。很可能那村主任的兒子也是被他整的。有了,咱們去把他請來問題就解決了。”說著,吳霍鋼騰地站了起來。
“怎麼請,用八大轎抬他來?”潘龍問道。
“你腦袋灌豬油了,”吳霍鋼在潘龍頭上來了一下,“我們昨天出了那麼多兄弟,事情也隻做了一半,老蔣死活隻給半個數。半個數我請兄弟們艸B都不夠,何況還要支付醫藥費。”
“老大你從不做虧本生意的。”
“所以索性弄兩個人過去,把他這樣,”吳霍鋼做了個動作,“再把他弄過來搞清楚情況,讓老蔣再給半個數。”
“老大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