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大山直接崩出去一拳,沒有一點征兆。
程垂範不避不閃,迎著李大山的拳頭也捶出去一拳。隻聽“嘭”的一聲,李大山咬著牙後退兩步,而程垂範臉上還掛著笑容。
“你們兩個蠢貨,道歉,”蔣孝泉綠著臉站起身,儒雅之風消失殆盡,“向這位大叔道歉。”
“我前麵就說了,做大哥的和你們就是不一樣。好好學著點,不要隻是溜須拍馬。”程垂範得理不饒人。
蔣孝泉發了話,李大山和小年輕有一百個不願意也忍了,走去中老年男人身邊,很沒有誠意地衝他各鞠了一個躬。
中老年男人倒顯得局促不安起來。
程垂範往車後走。
“喂。”小年輕開口道。
“還有什麼事嗎?”程垂範問道。
“你打了我一個巴掌怎麼說?”
“我剛才教了你這麼多做人的道理,一個巴掌你不覺得很值嗎?”
小年輕剛想發作,不想蔣孝泉再次喝止,也隻好作罷了。
接下去的車程對於好多人來說都是一段很尷尬的時段。
這當然包括蔣燦。
……
七點一刻,胡誌豹家堂前。遊戲機前坐著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
蔣孝才抽著煙很閑適地和一個打遊戲機的小男孩說話。
胡誌豹從屋外走進來,帶來一股寺廟裏經常燃燒的那種香的香味。他是在胡誌虎代銷店被叫回來的。
“蔣大隊長這麼早找我有事嗎?”胡誌豹邊走邊問道。從他的角度看,他還真料不到這種時候蔣孝才會為什麼事登門。
“抽支煙。”蔣孝泉從煙盒裏抖出一支蝴蝶泉。“到你後屋坐坐。”
“好。”胡誌豹接過煙。
後屋,冷冷清清的。因為胡誌虎出事,大家都待在代銷店裏。
“我是無事不登門。”蔣孝才開門見山,“還是來和你商量商量你那幾畝荒地的事。”
“蔣孝才,你還真有心情!”胡誌豹倏地火就上來了,“這個時候你還跟我談荒地的事?”
“我答應將卓家塢植樹造林項目轉讓給你承包。”蔣孝才道。
“你說什麼?”胡誌豹下意識地摳了摳耳朵。
“你沒有聽錯,我和我爹商量好了,用卓家塢植樹造林項目換你的荒地。”蔣孝才很自信地看著胡誌豹。
胡誌豹腦子迅速轉圈,眼睛滴溜溜轉。
“怎麼?不相信我的話嗎?林業局承包合同我都帶來了。”
“嗬嗬,”胡誌豹幹笑,“我哪是不相信蔣大隊長的話。我是覺得……”胡誌豹迅速思考對策,“我隻是覺得我家誌虎死的這麼慘,這個時候跟你談這事,有點……”
“豹子你一個豪爽人,哪來的這些小腸子?因為胡誌虎死了,難道飯都不吃?那些事不都公家在處理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蔣大隊長,我現在真沒這種心情。”胡誌豹說話神態恢複常態。
“什麼?你說你沒心情?”蔣孝才嗓門一下子大起來。他一個大隊長呀,什麼時候這麼說話過?
“是啊,是沒心情。”胡誌豹不卑不亢。
“你!那——”蔣孝才記起老爹的交代,迫使自己拉下麵子,“你什麼時候會有心情?”
“明天吧。明天找個時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