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敢情您是薛瑞的父親,”男子在電話裏道歉,“麻煩您讓薛瑞接電話。”
“你找薛瑞什麼事?”薛琦貴沒有想到報上自己的名號,對方無知無覺。
“我是蔣村的一個老師。您女兒晚邊打電話找我我不在。”
“你就是程垂範?”薛琦貴心裏一怔,他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這個人和徐宏革的關係。從沒和他見過麵,沒料到在電話裏碰上了。
尤其,這個人怎麼和自己的女兒這般熟悉。
“耶,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對方頗為納悶。
“嗬嗬,這個你就不用問了。我倒要問你,你怎麼認識我女兒的?”
“嗬嗬,這個您也不要問了。”
“哈哈哈,小夥子還挺幽默。”薛琦貴笑道,“不過沒關係,我女兒會告訴我的。我跟你說,我可是幫過你忙的。”
“幫過我忙?您幫過我什麼忙?”
“這個嘛,你也不用問了。正好我女兒過來了,你跟她聊。”薛琦貴把電話遞給淋浴完的薛瑞,“程垂範找你。”
薛瑞接過聽筒,“喂,你個臭小子,敢跟我爸聊這麼久?”
薛瑞斜看他爸一眼,薛琦貴也在看她。
“是你爸要跟我聊,還說幫過我什麼忙。我跟你說,你爸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他能幫我什麼忙?”程垂範在電話另一頭道。
“喂喂,有你這麼說話的嗎?”薛瑞火大,“你外星人啊,不知道做父親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耶,瑞瑞,怎麼又衝起來了?”薛琦貴提醒道。
薛瑞把聽筒往外移開,道:“爸,你知道程垂範說什麼嗎?他說你是男的還是女的都不知道?”
“嗬嗬嗬,這小子還真搞逗。”薛琦貴不僅不生氣反而笑起來。“這就是你交的朋友。”
薛瑞將聽筒移近。
“喂,你哪有馬上就彙報的?”程垂範在另一頭道,“你呀,國學素養太低,要好好跟我學學。”
“你老師沒當幾天,老師的臭架子還真足。你以為我是你學生呀。”薛瑞沒好氣地道。
“嘖嘖,這更證明你國學素養低了。”程垂範繼續揶揄,“孔夫子怎麼說的,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你不知道的?”
“你要再顯擺我就掛電話了。”
“別別,千萬別。我剛才那麼說是用誇張的手法告訴你我和你爸素昧平生,他不可能存在幫我忙的事,懂嗎?”
“我爸既然與你素昧平生,他幹嘛要騙你?”薛瑞眼睛掃向她父親。
薛琦貴衝她豎大拇指。
“耶,好像也有道理。好啦好啦,不扯這些,你晚邊打電話給我我還在學校,有什麼新進展嗎?”
“是我要跟你核實,你原來與我說的情況是不是真實的。你真能確定是蔣孝林殺了胡誌虎嗎?有沒有證人?”薛瑞問道。
“孫美鳳自己就是證人啊,武良衝到店裏之前也看見蔣孝林衝出去的背影。”
“哪有自己證明自己的?就沒有別的證人了?”
“沒有了。怎麼?對我們很不利嗎?”
“孫美鳳和武良都已經招供了,武良承認是他殺了胡誌虎,而蔣孝林和吳軍都已經放人了。”薛瑞道。
“怎麼可能?!武良怎麼可能會殺胡誌虎?!”
從聽筒裏傳出來的氣息簡直要衝破薛瑞的耳膜。薛瑞很自然的將聽筒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