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我真的沒有殺人。”武良看上去越發疲憊了,“我告訴你警官,如果我有機會出去,我一定會控訴你們。我打進這裏來,水沒有喝一口,飯沒有吃一粒。你們哪來的權利這麼訊問?”
“我告訴你,你這個機會是永遠沒有了。”饒曉光一點兒都不動怒,“因為你是殺人犯!”
“我沒有,我不是!”
“誰殺了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是殺人犯,但是法律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饒曉華繼續激怒武良。
極度虛弱的武良再次發飆:“我沒有殺人,我說了我沒有殺人!所謂的法律難道就是你們嘴上說說的?我要找律師,我要見我家裏人。”
“找律師可以,見家裏人都可以,那得是你招供之後。我想你做為一名老師你應該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主動招供罪行,法院會從輕量刑的。”
“去你個法院,老子沒有殺人,它怎麼判我?”武良近乎歇斯底裏。
“你情緒已經惡化到極點,再談下去已然不妥,你不妨休息一下。我還會來找你的。”
“你來找我一千遍我還是這個態度!”
“再見。”
記錄員將記錄給武良簽字蓋手印。總共六頁,意味著武良簽了六個字,蓋了六個手印。當然,每一頁武良都大致看了看記錄的內容。
“不好意思,這裏還有一頁,”就在記錄員要收起記錄本的時候忽然道,“你還得簽字蓋手印。”
“簽就簽蓋就蓋。”武良拿起筆在這另一頁上簽下字,而後又蓋了手印。
……
另一間審訊室,詹俊在訊問孫美鳳。
“我告訴你一件事,武良已經招了。”詹俊道。
“招了?他招什麼了?”孫美鳳大吃一驚。
“他承認胡誌虎是他殺的。”詹俊冷冷地盯著孫美鳳,仿佛想看清孫美鳳所有的心理活動。
“不可能?人不是他殺的,他招供什麼?”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他確實是招了。要不我去拿他簽字和蓋手印的筆錄給你看。”
“我死都不相信。”
詹俊走出審訊室,三分鍾後返回審訊室。
“你看清楚了,這就是武良招供的筆錄。”詹俊將手中的一個記錄本遞給孫美鳳。
孫美鳳用僅能活動的十個手指捏著記錄本。就見記錄本上寫著:
確實是我殺了胡誌虎。但我是被逼的,因為胡誌虎把我推到廚房拿刀要砍我。我出於自保奪過他的刀。我也沒想砍他,但他緊緊地抱著我要和我拚命,我就砍了他一刀。因為見了血,胡誌虎更瘋了,我也失去了理性,便將他殺了。
我和孫美鳳有染已經好一段時間了,我們兩個對對方都有好感,都有想在一起生活的意思。胡誌虎對我們的也有所察覺,但他始終沒有抓住我們的把柄。胡誌虎在胡誌豹那裏喝了點酒回店裏,我就很不放心,所以過了段時間我便提出去看看。
到店裏,我就看見胡誌虎在裏間糾纏孫美鳳。當然,從我的角度說糾纏是沒有道理的。其實我知道是孫美鳳一直不讓胡誌虎碰她的身子造成的。一個女人,心裏有了真正愛的男人,就會覺得如果自己的丈夫還碰自己的身體,是對男人的不忠。
我看胡誌虎糾纏的很誇張,將孫美鳳的衣服都撕破了,也就火起來去拉胡誌虎,這下就點燃了胡誌虎的仇恨。他將所有的怨氣發在我頭上,就出現了我前麵敘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