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誌豹後屋。徐廣勝和程垂範叫完六拳,四比二輸。
“他媽的,讀書人反應就是快,”徐廣勝道,“我也服輸。”
“碰的,真是碰的。”程垂範道。
“這不對呀,誌虎哥怎麼還不到?”同樣輸了拳的王金根道,“難不成他真忽悠我們?”
“不會,”胡誌豹道,“誌虎的脾氣我還不知道。估計是剛進貨到家,有事。”
“要不我去看看!”武良推開凳子站起身。
“哈哈,武老師,別給我來小伎倆,”徐廣勝很可愛地指著武良,“想逃是不?輪到你叫拳了。”
“我反正喝不下了,輸了的都是我程兄弟代,我幹嘛逃?我去把虎子大哥催過來讓大家開心點。他答應了給我代酒代拳的。”武良解釋道。
“也行,快去快回。”胡誌豹晃了晃腦袋。
得到胡誌豹的“赦令”,武良快步出了胡誌豹的家門。
今天這穀燒實在太烈,武良的確有外逃的意思。他想著把胡誌虎叫回去喝酒,他則留店裏幫忙,從而躲過這一災,雖然這太違背他喝酒的原則,畢竟,他還是一個好酒的人。
同時,他更驚異程垂範的酒量。粗略估計,程垂範不說一斤半,一斤二三兩那是絕對倒進了肚子了,而程垂範看上去好像還沒多大事。
“這家夥,還真是個多麵手。”武良自言自語。
“快來人了,殺人了,有人殺人了!”突然傳來的歇斯底裏的喊叫驚得武良一個激靈,更讓他吃驚的是這聲音竟然來自誌虎代銷店,這喊叫的聲音竟然是孫美鳳的聲音!
武良的酒即刻醒了一半,他撒腿便往代銷店跑。在據代銷店五十米的地方,他看見一個人衝出代銷店,那人往他這個方向看了看便朝蔣村塘東路跑走了。一個矮矮壯壯的人,一個隻穿一條褲衩的人。
武良衝進代銷店。
“虎子,虎子!你醒醒,你醒醒!”孫美鳳的哭泣聲從裏間傳出來。
武良頓時懵逼,腦袋嗡的一聲響。他意識到,絕對是胡誌虎出事了!
武良幾秒鍾衝進裏間。廚房裏,孫美鳳坐在地上,懷裏抱著胡誌虎。血,到處都是血!胡誌虎的臉上,身上都是血!
“大哥,大哥!”武良感覺雙腿發軟,直接跪在了胡誌虎麵前,“發生什麼事了,大哥?”
“武良,是我把虎子害了,是我把虎子害了!”孫美鳳嚎啕大哭,“蔣孝林,蔣孝林……”
“那跑出去的是蔣孝林?”武良明白過來,矮矮壯壯的樣子,就是蔣孝林。
“他,他……他想非禮我,被虎子撞見了。”
“媽的,這個畜生,畜生!大嫂,別哭了,趕快送大哥去醫院!”武良感覺胸膛要裂開了,嗓子哽哽的,心裏慌慌的。25歲了,這樣的場麵他是第一回遇見。“對,先打120,我馬上去打120!”
“武良,”聽見武良的聲音,近乎昏迷的胡誌虎恢複了點意識,“你,你別走。”
胡誌虎每說一個字,血便從嘴裏往外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