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怎麼預見到我請你喝酒跟蔣孝泉綁我兒子有關呢?”
“哎,”程垂範歎了一口氣,“大哥你昨晚的遭遇我們已經聽說了,而我的遭遇想必大哥也聽說了。”
“這蔣村不就這麼巴掌大,村東放個屁村西都聽得見不是?”
大家笑。
“想不到豹子大哥還這麼幽默。”武良道,“我為這句話喝一大口。”
“我不知道什麼是幽默,我說的是大實話。”
“大哥不找我其實我也想來找你,”程垂範接著說道,“因為,我得罪的是整個蔣氏家族,而我是絕不會向蔣氏家族妥協的,但我一個人又絕對鬥不過蔣氏家族。”
“哈哈哈,所以你就想到了我?夠直率。他媽的我都想來第三巡了。”胡誌豹低頭去看腳底下的酒壺。
……
蔣孝泉的賭窩,早早吃了晚飯的蔣孝泉坐在門口焦慮地抽著煙,扇著蒲扇。
不一會兒吳磊出現在賭窩門口。
“泉哥,我去車站看了,班車還沒回來。”吳磊接過蔣孝泉的蒲扇給蔣孝泉扇風。
“這是搞什麼鬼?難道曉傑出事了?”蔣孝泉自言自語。
“應該不會吧?買幾把刀也正常,”吳磊不知說什麼好,“有可能是車子晚點了。或者,比如說車子爆胎了。”
“那曉傑的運氣也太好了。你再去看看,小磊。”
“好。”吳磊把蒲扇還給蔣孝泉。
“小朱身體應該好了吧?薛三娘點陰箭很靈的。”蔣孝泉道。
“我下午去看朱哥,還是老樣子,”吳磊收回邁出去的步子,“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薛三娘是很難得失手的。他是什麼症狀?”
“渾身無力,按朱哥的說法,好像骨頭被人抽掉了,臉色蠟黃。”
“臉色蠟黃,”蔣孝泉沉吟道,“骨頭被人抽掉了似的……我怎麼記得好像誰也得過這種病?是誰呢?怎麼記不起來?”蔣孝泉一遍又一遍撫摸頭。
“好像沒聽說誰得過這種病。”
“我硬是記得誰跟我說過。對,蔣廉川,是蔣廉川,”蔣孝泉把最後一口煙抽了,“小磊,你拐到廉川家裏把廉川的父親蔣孝坤叫過來,再去接車。”
“好,我這就去。”
……
蔣村塘南路,一個小弄子裏。
蔣孝林和蔣廉毅背靠著弄子兩麵的牆,抽著煙。
“這次是邪門,”蔣廉毅吐出一口煙,“胡誌虎進貨會在外麵住三個晚上。”
“不兩個嗎?”蔣孝泉斜了蔣廉毅一眼。
“到現在都沒回來,那不住三個晚上了?林哥不會憋的連數數都數不清了吧?”
“我去你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蔣孝林對著蔣廉毅佯裝踢出去一腳,“小心我現在把你摁牆上來一回。”
“你別嚇我,我痔瘡非常嚴重的。”
“問題是今天班車都沒回來。”蔣孝林回到正題,“那家夥說不定就在車上呢。”
“走了,林哥,別守了,”蔣廉毅的身體離開牆麵,“這段時間你肯定沒機會了。虎子要是進貨回來,你就更得不了手。”
兩聲急促的喇叭聲劃破蔣村的夜空。
“班車回來了,”蔣孝林道,“看胡誌虎是否在車上。要他媽還沒回來,今晚就再試一回。我懷疑那個程垂範根本就沒住在店裏。”
“林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
“滾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