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垂範裝成一個不知情者。被他踢中軟肋的後果,他焉有不清楚的道理?
夏建宇有點怵。
“你往前啊。怎麼?怕老師吃了你?”
“你這個小混球,平時的拽勁哪去了?你老子都在這裏你怕什麼怕?”瞎子凶自己的兒子。
夏建宇勉強往前邁了一步。
“你是說渾身不舒服卻又說不出哪不舒服是嗎?”程垂範柔聲問道。
夏建宇翻了翻白眼,點了點頭。恐懼還寫在他臉上。
程垂範伸手在夏建宇的軟肋處揉了一把,問道:“是這兒痛嗎?”
夏建宇點頭,接著又搖頭。
“還是說不清楚,對嗎?那你現在動一動身子看看。”
“我……”
“你放心。絕對沒什麼事的。”
夏建宇隻好試著動了動身子。輕輕地動了動,沒啥反應,於是又大幅度動了動,還是沒啥反應,接著伸伸手彎彎腰,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有那種不適感嗎?”程垂範繼續追問。
“沒,沒了。爸爸,真的沒了。”夏建宇麵露笑容。
“真沒了?”瞎子不放心地問道。
“真沒了,那種不舒服感一點都沒了。真是怪了。”
“是嗎?”瞎子頗為懷疑地看著兒子。
接下來程垂範在龔恒,黃璃的軟肋上都揉了一把,自然這兩個人的痛楚也全都剪除了。
“既然都沒事了,那大家都散了吧,我還要上課。”程垂範轉身做出要回教室的動作。
“程,程老師,”黝黑男子慌忙上前攔住程垂範,搭訕道,“還有我兒子,蔣廉川,也請你看一看。”
是傻子也看得出是怎麼回事了。能屈能伸的黝黑男子不可能這麼低智商。
“你兒子,也不舒服嗎?”程垂範明知故問。
“當然不舒服,跟他們的症狀一樣的。昨晚一個晚上都沒睡好。”黝黑男子的說話語氣就像換了一個人。
“對不起,你兒子要不舒服就趕緊送醫院,我不是醫生。”
“你這話怎麼說的?你剛才不是給他們幾個弄好了?”黝黑男子立即又來了情緒。他這輩子,什麼時候這麼低調過?
“我哪有給他們弄好?他們是根本沒什麼問題啊。”
“你……”黝黑男子想發火卻又強行忍了,“剛才是我衝動了,對不住。廉川也是你學生,就請你幫幫忙。”
“你這麼說,那我就試試看,不過……”
“不過什麼?”
“你兒子從來沒把我們老師看做是老師,昨天我剛來蔣中,就看見他要打英語老師,我把他拖開了,還揚言要找人打我。”
“還有這種事?”黝黑男子象征性地拍了一下蔣廉川的頭,“你個渾小子,那還不趕緊向老師道歉?”
“不不,不,不用向我道歉。向英語老師道歉。等英語老師原諒你兒子了,再來找我好不?”程垂範頗有禮節,“我這兒要上課了。你們三個,要上課就給我進教室。”他對龔恒幾個人說道。
“要上的。”小龔說道。
瞎子和黃璃的父親跟著附和。
程垂範轉身進教室。那些擠在前門後門以及窗戶旁的學生趕忙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幾個觀看的教師也議論著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