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嬌美的身軀,這凹凹凸凸的身段,這傲人的隆起和這深幽的回落,是她最最引以為豪的資本,如今,她說不出有多惡心。
她不停地衝洗,反複擦拭,好似所有的羞恥,所有的不堪都能隨著流水流走似的。
林燕在淋浴間裏差不多呆了二十分鍾,那嫩嫩滑滑的身子被她擦洗得紅紅的。
對著鏡子,想著接下去的一步一旦實施,什麼都會結束,淚水不禁又一次湧出眼眶。
再多的不舍,再多的貪戀,都要拋開了!
忍不住趴在鏡子上哭了兩分鍾,狠一狠心,走出淋浴間。
跌跌撞撞進臥室找到那根雪白的綢帶,慢慢地打好一個活結,然後走到廚房,先將外門鎖死,將廚房那扇對外的小窗戶關死,再找來一張方凳,站在方凳上將綢帶掛在廚房正中的那根屋梁上,把脖子套進那個活結,最後把腳下的方凳踢開。
……
蔣村中學門口。柱子上的照明燈已經熄了。
“那就這麼說,”許義道,“明天我就去派出所報案,舉報蔣孝泉開賭窩,放高利貸,禍害我老婆。”
“還指使社會青年毆打迫害人民教師。”程垂範補充道。
“我覺得還是不要去自取其辱。”武良仍舊堅持他的觀點。
“但我懂程兄弟的意思,就算是去自取其辱,這一步棋都得走。走不通了,再走下一步棋。”許義道。
“對。”程垂範道。
“走下一步棋?都已經被將死了局還能走下一步棋?”武良搖頭。
“我回去了。”許義往左拐。
“把措辭想好,免得見了派出所的人說不出話來。”程垂範提醒道。
“我會的。”
程垂範和武良看著許義走去家屬房。
“一個好好的家庭被攪得雞犬不寧,蔣孝泉真他媽不是人。”武良感慨。“但去派出所真的沒用。”
“去了再說吧。派出所,不就是伸張正義的地方嗎?”
“你初來乍到,根本就不懂這個社會。”
“我不跟你爭了。我也回去睡覺了。”
“你回去?你回哪去?”
“糟糕,”程垂範拍頭,“我叫雨琦在招待所給我開房間,我竟然把這件事忘了。不知現在還有沒有人?”
“招待所現在哪還有人?你不看幾點了?”
“說不定雨琦還在等我。”
“做夢去。她爸媽守她守得那麼緊。我說了,我就委屈我一個晚上。”
“隻有這樣了。走吧,去你的單身間,武哥。”
程垂範和武良往右拐,還沒走兩步,校園裏突然傳來“砰砰砰”的拍門聲。
“是家屬房那邊!”程垂範回轉過身子。
“發生什麼事了?”
“去看看。”程垂範撒腿往前跑。
“你個程垂範,怎麼這麼愛管閑事?”武良咒了一句,也跑起來。
幾秒鍾,程垂範便到了拍門人身邊。
是許義。
“怎麼了,許大哥?”程垂範微喘著氣息。
“門被鎖死了。打不開。燈卻亮著。”
“你是說嫂子已經回來了?”
“我懷疑她……”
“那還猶豫什麼?”
“幹嘛?”
“踹門哪。你讓開。”程垂範往後退了兩步,接著往前對著廚房的進門踹出去一腳,門“哐”的一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