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還債,放高利貸的人又無情地逼債。蔣孝泉這個時候再出手,林燕便乖乖地貢獻自己的身體。”
“真可謂水到渠成。”
“是啊,蔣孝泉的城府就在這裏。你知道嗎?許義和他老婆前前後後談了八年的戀愛方才走進婚姻殿堂。”
“八年?”
“對,高中三年,大學三年,出來工作又談了兩年。他們倆郎才女貌,傍晚或周末經常手牽手散步或騎車出遊,非常浪漫。別說學校老師,整個蔣村,甚至周圍幾個村莊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戀愛史。”
“八年的愛情這麼不堪一擊,這他媽也太具有諷刺性了。”程垂範感慨到。
“所以我說許義真苦。”
“主要是蔣孝泉太他媽糟心了。”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話你聽說過嗎?蔣孝泉不是人固然是一方麵,可真的隻是蔣孝泉的錯嗎?不說了,不說了,都已經到學校了。”
此時的校園,上晚自習時分,按理是最安靜的時刻,傳來的應該隻有老師的授課聲,然而,事實恰好相反。
六個班級,隻有個別班級稍顯安靜,其他班級全都鬧哄哄的。
若不是晚上,程垂範還以為走進了菜市場。
“不說就不說,武哥你陪我去‘菜市場’逛逛。”武良正欲右拐,去他的房間休息,程垂範拖住了他。
“去菜市場?蔣村可沒有菜市場。再說,這時候你去什麼菜市場?”
“這麼鬧哄哄的,你不覺得到了菜市場嗎?”
“去你的,你這嘴也太損人了。我們那班有什麼好逛的,準是最鬧的一個。”
“正因為最鬧,我們才要去看看對不?”程垂範已經拖著武良的手往教室方向走,“蔣村中學的教育教學之所以上不去,跟武哥你這種思想很有關啊。”
“兄弟,不是我有這種思想。這學校就好像是蔣氏家族的私有品,而蔣廉忠又不善於經營,能不有這種思想嗎?”
“學校是公家的,怎麼成了他蔣家的私有品?”程垂範不解地問道。
“你隻要生活幾天就知道了。”
說話間他們已到了教室前。左手邊初一初二四間教室,一間比一間鬧騰。有一間教室不見老師反倒收斂一些。
教師辦公室的燈亮著,一個教師坐在裏麵喝茶。他們走進去。
“老範,今天是你晚自習呀。”武良掏出煙來給那個叫老範的遞過去。
“還不,”老範氣呼呼的,“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你日子沒法過,我豈不要上吊去?你教室不挺安靜嗎?”
“安靜?那是我剛才發了一通火他們才收斂點。我差點把茶杯往地上砸了。”老範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我說那般渾小子你不在他們還這麼安分嘍。老範啊,講起來你比我大個十幾歲,怎麼還這麼有脾氣呢?”
“實在看不過,這良心啊……”
“看不過就不看。你看我好不容易把一屆學生帶完了,怎樣?結果怎樣?所以我們一定要想通。反正工資不是他姓蔣的給的,對不?”武良道。
“正因為工資不是他姓蔣的給的,我才覺得良心過不去。但想想也是,過不去又能怎的?還不是這個樣?這位是……”老範似乎這時才注意到程垂範的存在。
“我叫程垂範,是今天剛來報到的。”程垂範主動介紹自己。
“我叫範秋翼。你們聊,我得去教室了。哎,小武啊,今天你班好像超安靜哎。你給他們施了什麼魔法嗎?”
“怎麼可能?我班上會安靜?那幾個臭小子,我吃他們的心都有。”武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