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寨主,我們所說千真萬確,你可千萬要相信我們啊!”
“萬一被張天那廝搶了先機,那我們可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那群人一個接一個上前勸說楊慶,語氣懇切急迫,令人不得不信。
“你們,隨我進屋詳談!”楊慶左右環視一圈,眼見四周無人,轉身便走進屋內。其餘諸位也都跟在他身後,魚貫進入。
“詳細跟我說說,你們到底聽到了什麼?”楊慶披好衣服,往椅子上一坐,“一字不漏,有多詳細說多詳細!”
“是!”一個小頭領模樣的人應了一聲,往前一步,走到楊慶身邊,“就剛剛散會之後,大家夥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不過剛好今天夜裏是我們小隊巡邏,所以我們都沒有回房,而是繼續巡視。”
“結果巡視到距張天手下住處不遠的地方,我突然覺得有些尿急,便說要去上個茅房,讓他們等等我。誰知我這樣一說,他們又有兩個人說也要去,後來幹脆就大家都一起去好了。可才走沒多遠,我們就隱隱約約聽到好像有人在悄悄地交談著什麼。我多了個心眼,就叫大家放慢腳步,不要出聲,一點一點地接近他們,去看看說話的到底是誰!”
“我本以為說話的可能是官軍潛入的人,我們一行這回可以立功了。可沒想到走近一看,才發現那兩個人居然就是張天和老忠他們。他們兩個躲在一個黑不溜秋的角落裏,要不是聽出他們倆說話的聲音還真不好辨認出他們兩個來!”
“你們可看清楚了,真的是張天和老忠他們兩個?”
“看得清清楚楚,千真萬確!一個是身形魁梧的大漢,滿臉的絡腮胡子,另一個縮在暗處,窩著個背。而且張天和老忠的聲音我們哪裏會認錯,絕對是他們兩個不會有誤!”
“他們兩個大半夜的不睡覺,又在討論什麼鬼東西?”
“是啊,我們也是這樣想的,奇怪得很。所以我們一個個都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兩個在討論些什麼。聽了半天我們才聽明白,原來他們倆在討論的居然是怎樣借官軍的手滅了我們!據他們所說,其實水井裏的藥就是他們下的,而他們本來是想今天順勢就滅了我們。隻不過他們的計謀被我們提前偷聽到,所以有所防備,他們今日才無法下手。而半夜把我們大家召集過去,然後弄出一個內奸,不過是為了麻痹我們。他們真正的意圖,就是想在明天,趁我們不注意鬆懈之際,一舉端掉我們!”
“是啊,原來那個內奸根本就不是內奸。如果那是真的內奸的話,那肯定應該當場殺掉才對。可是他們呢,非但沒有把內奸殺掉,反而好好地伺候著他,連一點囚犯的樣子都沒有!張天和老忠果真是居心叵測,狼子野心呐!”另一名匪人義憤填膺,上前補充了幾句。
“弄一個假的內奸,想要一舉端掉我們!可一舉端掉我們之後,他們也定然元氣大傷,那他們拿什麼去抵擋官軍?”
“老忠說,現在這個特殊時候,最大的威脅不是來源於官軍,反而恰恰是來源於我們。他們最怕的就是我們向官軍投誠,如此一來,裏應外合,他們定然要被剿滅,朝天山重新改回姓楊。所以為除後患,他們必須要先滅掉我們。滅掉我們之後,如果打得贏官軍就打,實在打不贏的話,大不了就向官軍投降。這樣算來,無論怎樣都好過被我們出賣,身首異處,成全我們的功名!”
“混帳!張天,老忠!”楊慶使勁一拍桌子,力道之大,頓時將木桌拍得四分五裂,“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牆,你們不仁,那可就不要怪我楊慶不義了!”
“大哥,你說吧,我們該怎麼做!”
“是啊,我們都聽你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