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謝暉聽著祁東的淒厲叫聲,深知自己也要受刑,那種即將來到的恐懼,就好像一座大山緩緩壓過來。
果然,畫麵中的謝暉似乎被祁東的慘叫聲擊中了心房,他額角冷汗直冒,心中猶如萬馬奔騰,潮起潮湧,再也不能平靜下來。
相反,蘇四爺的冷靜出乎意料之外,他基本上一直閉著眼,就好像外界根本就沒有任何聲音一樣。
“老大,我服了!”眼鏡總算是明白了周洋的用意。
“給龍五說,打到祁東說不出話來為止。”周洋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嘞。”眼鏡高高興興衝了出去。
這一次,隔壁的慘叫聲更加慘烈,龍五似乎使出了回身解數,要讓祁東真正明白,誰才更狠,誰才更絕?
足足打了二十幾分鍾,叫聲漸漸微弱,祁東估計已經被打殘了。
“猴子,你去跟龍五說,把人帶進去綁在原來的椅子上。”周洋忽然說道。
“嗯。”猴子應道,出門去了。
轉眼間,皮開肉綻,渾身鮮血的祁東被拖了進去,綁在了那把椅子上。
砰!房間門關閉了,整個屋子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坐在中間椅子上的謝暉偷偷瞥了一眼祁東,嚇得渾身一哆嗦。現在的祁東,哪裏還有半點人樣,一臉鮮血,半個下巴掉了下來,似乎被人用大力錯位了,鼻子眼睛裏全部浸滿了血水,渾身上下交錯縱橫著皮鞭的印子。
不要說是謝暉,就連周洋也覺得這太他媽的慘無人道了!
幾兄弟魚貫而入,坐在了桌子上,龍五咧嘴一笑:“老大,是不是太殘忍了?”
“殘忍?這也叫殘忍?你就不能更殘忍一點?”周洋冷酷一笑,冰冷的眸子似乎要凍結麵前的筆記本電腦。
蘇四爺似乎也發覺祁東被帶了回來,他睜開稀鬆的眼皮,瞟了一眼祁東,再次閉上了眼睛,根本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謝暉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掩飾住內心的恐懼,低聲問道:“祁東,他們打你幹什麼?”
祁東耷拉著腦袋,嘴裏滲出了血水,看起來似乎想說話,卻沒有一點聲音。
看見他不搭話,謝暉再次問道:“祁東,你到底招沒有啊?真是急死人了?”
蘇四爺冷聲喝道:“閉嘴!”
謝暉這才閉上了嘴巴,一臉苦瓜呆坐在椅子上,像一隻焉氣的皮球。
“老大,下一步怎麼辦?繼續暴打蘇四爺嗎?”眼鏡問道。
這個眼鏡啊!也不想想,這個蘇四爺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能用刑嗎?
“不用,你們把他帶到隔壁去,給他泡杯茶,再給他來幾隻上好的雪茄,伺候得像祖宗一樣就行了。”周洋神秘一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老大,我去。”猴子應道,轉身出門去了。
畢竟,這個蘇四爺是他抓回來的人,讓他出手也比較好,算是改善一下關係嘛。
猴子走後,眼鏡不禁問道:“老大,我們就什麼都不用做嗎?”
“不用做,喝喝茶解解乏,要是有個美女按摩一下就更好了。”周洋舒適地向後一靠,又點燃了一支煙。
“老大,那我去給你找幾個來。”眼鏡這個色狼頓時眼睛一亮,巴不得來幾個美女伺候他們。
龍五一巴掌扇在他的腦袋上,臭罵道:“臭小子,聽不出老大這是在忽悠你嗎?”
“忽悠我?為什麼呀?來幾個美女伺候我們不好嗎?”眼鏡委屈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打死你這個色狼。”龍五作勢欲打,嚇得眼鏡趕緊躲避。
“好了,好了,坐下來抽支煙。”周洋開口了,兩人隻好坐了下來,不過,眼鏡還是鄙夷地朝龍五豎起了中指。
這是一場鬥智鬥勇的較量,周洋有時間跟他們耗下去,也有辦法讓他們最終開口。
謝暉看見蘇四爺被帶走,腦子裏一直在想著刑訊,甚至尖起耳朵,想要聽到蘇四爺淒慘的叫聲。不過,他很失望,外麵什麼聲音都沒有,甚至連人聲都沒有。
他在猜測,在疑惑,在動搖,心理防線正在逐漸崩潰。在這種胡亂的瞎想中,他備受煎熬,備受折磨,恨不得早點被提審。
隔壁的房間,蘇四爺一副愛理不理,老神在在的樣子,猴子幫他把繩子解開,賠笑道:“四爺,剛才多有得罪了,我給你賠禮了。”
“賠禮?你把我抓來就是賠禮的?”蘇四爺眯著眼睛看著猴子。
“四爺,看您說的,我們的確是抓錯人了,這不才弄清楚,我給你奉茶了。”猴子果然按照周洋的吩咐,佯裝給他賠禮道歉。
蘇四爺瞥了一眼猴子,接過茶杯,聞了聞香茗,原本就口幹舌燥的他淺嚐了一口:“嗯,好茶!”
“四爺,我給你準備了巴西來的正宗雪茄,你嚐嚐。”猴子趕緊又掏出了貨真價實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