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心下大喜,知道此戰當是他最後的戰役,轟烈至死,死而無憾。
這馬嘶之聲仿佛也成了邪者騎士們進攻的號角,就聽見長嘶之後,萬嬰齊啼,那魔蠱獸聲音好似嬰孩,載著邪者便向下衝來。
二十多匹魔蠱獸向著中間的落日齊衝下來。
這魔蠱獸奔跑起來並沒有馬快,但身體極為壯碩,所以奔跑起來,氣勢非同一般,盔甲之中,血口張開,利爪伸出,加上坐上的邪者邪刀揮舞,的確令人感到無名的恐懼。
落日知道從坡頂衝下來的這二十多隻魔蠱獸,氣勢與力量絕對在烏龍駒之上,僅僅是一撞之勢,足以令他從烏龍駒上被掀翻在地。
如此少了坐騎,那這場拚殺便更無勝算了。
落日久經殺場,心裏倒不慌亂,眨眼之間,他已經看清了哪一隻魔蠱獸會奔在最前麵。
奔在最前麵的魔蠱獸必然是他首先要攻擊的對象,也是最佳的突破口。
落日凝神端槍,眼睜睜地看著群獸漸近,就在距離自己隻有丈許的地方,銀槍遞出,閃電般地刺向那頭魔蠱獸的頭顱。
落日槍長,占了一定地便宜,邪者的邪刀雖然也很長,但還無法沾到落日的近前,槍尖早已到了魔蠱獸的咽喉之處。
落日這第一槍意在快,一招得手,先給對方來個下馬之威,接下來的拚殺便會占得先機。
邪者也許是不知生死,但任何動物都會懼怕死亡的,如果見同伴瞬間倒下,它們的行動必然會慢了許多。
落日選的出手策略絕對沒有錯,他的銀槍眼看著到了魔蠱獸的咽喉,那魔蠱獸仿佛也極有經驗,竟然根本就不閃避,看來它對咽喉處包裹的鎧甲極為信任。
但是落日意在一招得手,怎麼會冒然地去槍刺他不知根底的鎧甲呢?
這一招雖然快,但絕不是蠻力,落日手腕一翻,槍尖立即長移了三寸,順著魔蠱獸的嘴便刺了進去。
這一變招急如閃電,魔蠱獸是根本反應不過來,坐上的邪者發現忙揮刀去架隔,卻已經晚了,銀槍的槍尖早已遞進魔蠱獸的嘴中。
落日知道這一槍定會將這隻魔蠱獸刺死,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種異獸反應卻也是極快的,雖然根本躲不開落日的銀槍,卻猛地一咬,竟然將槍尖咬在嘴中。
這時,坐上邪者的邪刀已砍在銀槍槍杆之上。
落日還不及細想,大喝一聲,雙腿用力,坐下烏龍駒向前躥進,借這一衝之勢,槍尖猛地繼續遞進。
魔蠱獸雖然咬住了槍尖,但那利齒的堅硬與力道怎及得落日,槍尖早已絞碎了它的牙齒,正刺進腦中。
與此同時,魔蠱獸還沒有倒下,邪者手中的邪刀卻也順著落日的槍杆滑向了落日前握之手,情形是萬分危急。
撤槍,落日絕對不會的,那等於自掘墳墓。但邪刀在槍杆上滑出的火星都似乎灼到了落日的手背之上。
落日不愧是樓蘭第二勇士,隻見他雙臂用力,猛地一抬,不但將邪者的邪刀磕走,槍挑魔蠱獸與坐上的邪者一齊飛了起來,甩在旁邊另一隻近身的騎士之前。
轟然之聲,兩個異獸與兩個邪者砸在一起,摔倒在地上,由於氣勢極猛,在地上竟然滾出多遠來。落日也借這一槍之勢,飛馬躥出了群獸包圍之中。
隻一槍,刺死一隻魔蠱獸,砸死兩個邪者,隻剩下一隻無主的魔蠱獸慢慢從地上爬起。看似落日神勇無敵,輕描淡寫,但落日心中清楚,這一切是危險之極。
如果慢了片刻,那邪刀砍手且不說,整個後背也會露給其它奔來的邪者之手,到時是非死即傷。
看來魔界的騎兵果然是難以對付。
落日凝神靜氣,手中的銀槍如萬朵梨花一般與眾邪者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