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麵對紀昊天的謾罵,沈亦星愣是一句都沒有反駁。
倒是作為沈家之主的Mathilde見不得自己孫子難受,站出來維護:“紀先生,我們沈家既然接受了這兩個孩子,那自然是一視同仁,絕對不存在為了保全自己血脈將她推出去的道理。更何況當時在場的還有熏熏,你總不會覺得她也貪生怕死,拿自己女兒當擋箭牌吧。”
理是這個理,可紀昊天心裏太難受了,總要找到個發泄口:“那也是你姓沈的沒用,說什麼龍城是沈家的地盤,可笑的是自己老婆和孩子就在自己的地盤被人劫了!”他沒有再提起葉以熏,自從她做出選擇開始,他就已經打算放手。現在,他隻關心自己的孩子。
“你以為我心裏好受嗎?”沈亦星瞪著腥紅的雙眼,發泄似的怒吼道,“那是抱著我喊了七年的爹地的女兒啊,我對她的感情絕對不比你少。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毫不猶豫的拿肚子裏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交換,可是能換嗎?你告訴我能嗎?”
沈亦星此刻就像是一隻困獸,他的眼眸原本是藍色的,可此刻卻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藍色的痕跡。他心裏承受的煎熬不比任何人少,在場沒有人能夠忽略他此刻的那種悲傷。
許是大家爭吵的聲音太大,葉以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蘇醒站在門口:“小椰子怎麼了?現在沒找到,不是個好消息嘛,你們吵什麼!”
直到柔弱的聲音響起,爭吵聲才停止,所有人都沉默著一言不發。
“你們一個個都怎麼了?”葉以熏佯裝無事,輕笑,“我身子好好的,怎麼大家都來了。”她其實不傻,隻是不敢去想那一種可能。
片刻之後,沈亦星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安慰道:“你說得對,小椰子會沒事的。”剛剛,他一直在心裏想等她醒了該怎麼告訴她小椰子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表現的這麼堅強,堅強到讓人心疼。
葉以熏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直接走到蕭振華麵前,直直的跪了下去:“爸……蕭叔叔,對不起!”
“你這是做什麼,小柔的事情不怪你。”蕭振華擔心葉以熏的身體,著急的想要攙扶起來。蕭芷柔的死固然讓他心痛,但葉以熏也是他非常珍視的孩子,他怎麼舍得責怪她。
“是因為我,她是為了救我才死的。”葉以熏很難受,她現在隻要一閉上眼就會看見蕭芷柔鮮血淋漓的模樣,她那樣義無反顧的護住自己,眼裏盡是決然。她說不要難過,可她怎麼會不難受?
蕭振華重重的歎息一聲:“小柔死前給我打了個電話……”
葉以熏有些詫異,轉而一想,應該是自己跑遠了之後,蕭芷柔應該是拚著自己的最後一口氣打的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