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昊天出了民政局後直接去了“魅尊”,領完離婚證的那一刻他就在後悔。他努力的說服自己這隻是個以退為進的策略,可是無論怎麼努力,他都快要被逼瘋了。
隻要一想到此刻她和沈亦星在一起的畫麵,紀昊天怎麼都沒辦法控製自己。
白天的魅尊要顯得安靜許多,夏子珺因為精神狀態還沒完全複原並沒有露麵,接待他的是這裏的男主人冉楓齊。
距離上次B市分別過了將近一個月時間,今天再次碰麵,紀昊天覺得他和冉楓齊之間的距離硬生生的被拉大了。
“你……”紀昊天看著冉楓齊眼裏的疲憊,好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他這一生真正佩服的人不多,沈亦星算一個,冉楓齊也算一個。他的性格裏更多的是身為豪門子弟的狂傲不可一世,沈亦星表麵儒雅內斂的紳士內心則藏著一頭猛獸,而冉楓齊是結合他與沈亦星的王者。
冉家的實力其實遠比不上紀家和沈家,他這樣一份氣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礪而來。
眼前的冉楓齊不再有往日的氣勢,眼角的紋路漸深,仿佛一夕之間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紀昊天不難想象冉楓齊這般疲憊的原因,能夠如此牽動他心緒的,除了那個人再無其他。
“她……還好嗎?”許久之後,紀昊天艱難的問出聲。不是他不關心夏子珺,而是清楚他們倆都不希望看到他露臉,所以這一個月他刻意回避著。如果不是今天他因為離婚的事情太過心煩意亂,他想自己應該也不會來這裏。
“恢複的差不多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背後,掩藏了太多的撕心裂肺。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夏子珺這一個月究竟發瘋到什麼程度,她心裏的苦隻要有他懂就夠了。“你出什麼事了?”
“我領離婚證了。”紀昊天苦笑,“可是我後悔了。”
冉楓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沒有說話。盡管這次是紀昊天間接害得夏子珺發病,他心裏有怨,但這也無法他和紀昊天彼此信任、共赴生死的那段歲月。
沒有等到冉楓齊說話,紀昊天再度開口:“就在我們領了離婚證的那一刻,她轉身就和沈亦星領了離婚證。”
聽到這裏,冉楓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開口:“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你到底愛她什麼。”
“什麼意思?”
“你和她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結婚同居,你曾經還因為你們倆的婚姻生活太過平淡而迷茫過,那時候我記得我說平凡才是最大的幸福。”喝一口烈酒,冉楓齊繼續,“我從來沒有問過你,你們真的了解彼此,知道彼此想要的到底是什麼嗎?你和她在一起到底是因為深愛,還是單純的感興趣?”
紀昊天仔細回憶起自己和蕭芷晴初時的那段歲月:“一開始是因為興趣,他和傳言中的蕭家大小姐很不一樣。後麵逼她結婚是因為合適,無論是她的身份還是性格都非常適合做紀太太。再之後我或許是為她著迷了,她的設計才華,她對夢想的專注和熱情,她的善良美麗讓我一步步淪陷……”
冉楓齊遞給紀昊天一根煙,然後撥了打火機,點燃。
“你覺得自己了解她嗎?你知道她除了設計之外偏愛什麼嗎?你知道她吃東西的口味嗎?你知道她最害怕什麼嗎?”
紀昊天愣了一下,然後搖頭。以前他覺得自己是了解她的,現在看來他似乎從未了解過。
“在我看來,你並沒有那麼愛她。”冉楓齊輕笑一聲,隨後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