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水映月也離開了凝幽穀。她沒有忘記最初的目的——尋母。風飛沙的離開是山明水秀的凝幽穀失去了顏色,也許離開她會好受些。
“大哥,看這小妞不錯。”正坐在客棧休息的水映月被幾個小混混戲弄,“姑娘,來陪哥幾個喝一杯,咱哥幾個會好好疼你的。”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意外,水映月頓時花容失色。正欲離開,又被攔住“姑娘,哪裏去?咱哥幾個還沒讓你喝酒就醉了,要不咱們帶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哈哈哈……”頓時笑聲四起。
“混賬!”一個白衣男子上前,手握著的不就是“斷天涯”?沒錯,是他,是他風飛沙……“她也是你們這群無賴可以調戲的?”
“怎麼?你小子也看上她了?那也得讓咱哥幾個先享用才到你。哈哈哈……”為首的混混無賴道。
風飛沙二話沒說,提起“斷天涯”一揮,說話之人已是口吐鮮血。沒有人可以侮辱她,他的女神,沒有人能如此。
“我不拔劍,因為你們的血隻會弄張我的劍。滾!”言畢,幾個混混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她看著他,是那麼的真實,卻又那麼的不可置信。淚奪眶而出,沒有任何語言,腦海裏一片空白,目光一刻也無法離開身前的人。她怕,怕她一不留神他又消失了。如果這是一場夢,她願不再醒來……
風飛沙轉身,看到梨花帶雨的她,心陷了下去,猶如千針萬刺般。“映月……”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理智被感情擊敗,他衝過去把她擁入懷抱。什麼也不用多說,一個擁抱就足以表達一切。正如水映月所說,他們隻是兩個普通人。他不再是相王國的太子,她也不再是起尋國的公主,他們隻是兩個普通人,相愛著的普通人。
突然,風飛沙推開了水映月。他無法忘記,無法忘記他的身份。一個聲音在腦海響起——她是七旬國公主,而他自己是相王國太子,他們終究是沒有結果的。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她最敬愛的哥哥死在自己弟弟手裏,她會痛苦一生。再者相王國子民會接受起尋國公主做他們的太子妃嗎?這場打了三年的戰爭讓相王國萬千子民失去了自己的親人,讓相王國子民對起尋國充滿了恨。
這一推,水映月瞬間清醒,終究他還是放不下,放不下彼此的身份,他還是選擇了他的君王和子民。“我先走了。”水映月強忍著淚水,轉身要走。
“你去哪?”風飛沙拉住她,剛才的一幕還在眼前,他怎能不擔心她。
“一個月前,我離宮為的是去找我母後,因為替你療傷耽誤了。現在你的傷勢也已經痊愈了,我當然要去走自己該做的事。”水映月冷冷地說。
“江湖險惡,你一個弱女子獨自去,這讓我怎麼放心?”是的,他不放心,他不要他受到任何傷害。可他卻不知道他才是傷她最深的人……
水映月什麼也沒說,低頭衝出客棧,淚水早已泛濫,隻是不願他看到。
“映月……映月……”風飛沙追了出去,他看到了,看到了她的淚。他想要控製自己的腳步,她卻控製著他的心。一別三日,隻要閉上眼睛,滿腦都是她。她的笑,她的淚……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樣陷入了愛情。他常想,自己的離開給她來的痛有多深?她又再怎麼接受這份痛苦?她回起尋王宮了嗎?起尋王怎麼處置她的?她哭了嗎?是否像自己一樣寢食難安?當他出現在自己麵前,他的心如波濤洶湧,他以為她是來找他的,他不打算現身。但看到她無助的樣子,他還是控製不了自己,便出手救她。
城外得分溫柔地劃過,似乎想要抹幹水映月臉上的淚,抹平她心裏的傷口。也許是跑的過急,也許是淚水模糊了她的眼,水映月摔倒了。手腕被石子劃破,玫瑰色的液體溢出,有如玫瑰般在她白皙的手上綻放。
風飛沙在她身旁停下,抓起她的手,心疼地說:“流了那麼多血,一定很痛。”說著,把水映月的手放到嘴邊。
水映月抽回自己的手,“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映月,你這是什麼話,我怎能不管你?”風飛沙道,“來,我帶你去看大夫。”
水映月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我恨你!明明就很關心人家,卻丟下人家不管。明明就很在乎人家,卻頭也不回地走了。既然你走了,幹嘛還要出現在我眼前,幹嘛還要追出來?”淚水充斥她的世界,她恨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奪走她的心的男人,這個拋下她的男人,這個又給她溫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