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當年的火紅時代,長成像個大姑娘完完全全就是災難了。祖冰雁不知道拚了多少命,才擠上了當年道路。而且別人在光革命之時他還在努力學習,通過刻苦鍛煉,無論是知識還是軍事素質都是出類拔萃的。終於在20出頭之時,成為了營部參謀,如果沒有意外,他會很快在改革開放的渴望知道的大潮中脫穎而出,前途無可限量。
當一個人感到自己正走在光輝道路之時,往往是悲劇的開始。七九年對安南之戰,全團士兵出國作戰,在十幾天中擊斃擊潰敵人不下數千人。在輝煌勝利之後,全營被敵人包圍,然後營長做出了愚蠢至極的決定。
他要說有責任,就是當年營長下命令之前沒有堅決的製止,不過他一個小小的參謀人員能阻止了指揮官的最終決定嗎?
全營潰敗,他被一發迫擊炮彈片擊傷,最終失去了一個男人的象征,然後又被安南人俘虜。照片光榮地上了安南的新聞,被蘇聯記者發到了全世界。
回國之後,並沒有追究責任,不過很快讓他退役而且工作安排的非常不好。
祖冰雁臉色漲得通紅,本來白皙的臉也扭曲成奇怪的形狀,剛才的靳開來的一句二姑娘算是捅破他內心深處的秘密。由於他的父母過去都是戲班子唱旦角的,自然也想讓孩子子承父母業,將來唱戲。從小就按女孩打扮,很快嗡嗡時期到來,祖冰雁的父母戴了高帽子和剃了陰陽頭被弄到牛棚改革去了。
才6、7歲的祖冰雁脫去了女孩的服裝,努力的像一個普通的男孩一樣生活,將內心深處的可怕秘密埋藏在心底。即使在插隊時,很多姑娘也對這個比大多數女孩還要漂亮的男孩頗有好感。
但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跟大多數人並不相同,這個秘密一但暴露估計就是立即粉身碎骨的結局。他靜悄悄的隱藏下來,用自己的功夫和體育特長使人們的看法偏移。
因為刻意表現的勇敢和衝勁,最終人們一提到他,就是“名字太女性化了,不如叫做祖大勇?”
失去了男性的特征,加上俘虜的經曆,使得祖冰雁在之後的二十多年裏,飽受譏笑。沒有父母、沒有妻兒,他隻能一次次痛苦的回憶那場失敗。
得到了邀請後,激動萬分的他趕緊趕來了,隻有在這些老戰友身上,或許才能得到同情?沒有想到的是,這些當年的戰友,不比社會上的人好多少!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祖冰雁大吼著,聲音尖厲刺耳。
靳開來往地上吐口水,滿臉的蔑視,“你這個沒卵子的聳貨!我說是在說你!”
“哼哼。”祖冰雁突然冷靜下來,臉上也浮起了一絲笑容,“明白了,老靳你對當年被我打趴下是不是一直耿耿於懷?”
俗話說的好,“好把式打不死賴戲子”,他從小跟著唱戲的父母,自然功夫老底還是有的。當年在部隊,靳開來外號刺頭,屬於打架鬥勇的。為此祖冰雁和靳開來還比了一次武,老靳那點蠻力加軍體拳,遇到了傳統的武術高手下場要多慘有多慘,被人一場摔了三四十個跟頭。比武之後,走路都是晃悠的。
“老靳,你當年就不服,說我耍賴。後來咱們沒有見過,今天見了,把當年架打完。”祖冰雁笑得眯起了眼睛,頗有些女性的嫵媚,“看在你斷了一隻手,這樣吧,我用左手跟你對一局。”
“對就對。”老靳把外套一脫,隻穿著挎攔背心,青筋都在皮膚下迸發著。“我要替被你們坑死的戰友討一個公道!”
別墅中間就是一個小庭院,這幫老兵當年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殺過人放過火,屍體堆裏滾出來的,見到兩人比武,連連叫好。有人趕緊把桌椅拾掇到一旁,給他們騰出一個小地方。
看到祖冰雁將右臂捆在了身上,靳開來出了一口氣,他可知道這人的功夫。當年被摔得幾十下,現在還有些疼呢。對方用一隻手,自然摔跤中的一係列動作都無所用起,對自己大大有利。
靳開來大喝一聲,疊步上前,左手橫擊,這是一個拳擊動作。他這些年仍然練習基本的拳法,這一拳呼呼帶風,大多數人早一拳被擊倒在地了。
祖冰雁心裏一笑,知道老靳今天將輸得比以前還慘,畢竟他少了一條胳膊平衡性差,而且他還是上歲數了。到了拳頭接近之時,猛然下蹲,左拳斜向上方猛然揮出。撲得一聲打到了老靳腋窩,那裏正是神經密布之地。
挨了這一下,靳開來疼得眼前就是一黑,還沒有反應過來。祖冰雁早就將腿一掃一提,正是“譚腿”中的一式,老靳平衡一破,結結實實地摔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