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為民坐在第三輛的後排座上,在他的身邊,妮卡已經不耐道路的顛簸早就睡著。她歪著腦袋靠在黨為民的肩膀上,臉上還帶著甜甜的笑意,逐漸變的白晰肌膚透發出一種少女的青春氣息。
可能是撒了香水的緣故,黨為民聞著這混雜了香精和少女的隱約的味道,皺了皺眉頭把女孩的頭扶正,不再讓她靠著自己。
“爹地,到了嗎?”妮卡被這麼一推,醒了過來,揉著懵鬆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窗外仍然是被曬得發白的道路和無精打彩的農民,地裏的幾隻牛大搖大擺的吃著莊稼,跟往常沒有什麼兩樣。
“還沒有,不過快了。”
“爹地,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開發呢?我聽說這裏的情況比較亂,官員們相當的腐敗關鍵還很無能。”
“嗯,亂才好點,不然許多事更不好辦理。”
這是真心話,黨為民經過這些時間,對官員的腐敗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隻有存在大量腐敗分子對那些財大氣粗的財團來說,更可以完成平常不容易辦到或者耗時很長的事情。
隻有這樣,自己的造紙廠也好,藥廠也罷能在短短時間內迅速站住腳,跟一路上金錢開道綠燈放行的過程是分不開的。按步就班是不可能取得高速發展的,鄧公說了,抓得住老鼠的貓才是好貓,黨為民深以為然。
又過了半個小時,汽車開進了自己的穩固紙業公司的廠區,而經理高木重二郎已經帶著幾名幹部站在大門口迎接了。可能是高木來自等級森嚴格的日本,因此對禮節是相當的重視。
看著高木幾乎要彎成90度的身體,黨為民總有點飛起一腳把這個鬼子踹飛的念頭,畢竟在現實世界他才20歲仍屬於活潑好動的階段。
高木重二郎在日本的紙業公司工作了20多年,是個經驗豐富且有管理水平的人,要不是日本經濟受到了2008年美國次世貸危機因此大量企業倒閉的影響,他才不會出來在外麵闖蕩呢。
雖說日本的新一代中很多人受到宅文化影響,是成天在家打電動的廢物。可上一代的日本人仍然有著二戰結束後第一代全心全意搞建設的人的特色和優點,例如做事認真、工作一絲不茍,對流水化生產頗有心得等等。
比如高木重二郎這個人來到穩固紙業公司後,大刀闊斧地進行了結構調整和人員組合。可能是最高領導人製定的結構,更可能是第一任經理性格軟弱,紙業公司的結構並不好但是沒有人全麵的提出過異議。因此,高木一來黨為民為公司製定的組織架構全部被推翻了重來,絲毫沒有顧及黨為民的情緒。
最開始的兩人為此有過交流,大致的意思就是:
“你這麼調整是不是過於激進了些?”
“隻有企業有了很大問題,才需要進行比較激烈的調整。”
“過去的構架還可以,我沒有看出問題所在。”
“恕我直言,穩固紙業有了世界上最好的技術,然則卻配上了一套世界三流的管理模式,這樣的發展是沒有大的前途的。我願意把這家極具有技術先進性的公司推到世界級的大企業的檔次上來,所以就憑借總裁先生的賦予我的權利對公司進行了改製。” “好吧,先按照你的意思來辦,我要看到效果。”
“湯總,在下有個建議,您需要進修一下自己的經濟分析水準和企業管理水平了。”
說實在話,黨為民對這個日本人的個性相當頭疼,不是都傳說日本人非常地重視上下級關係麼?不是見了老板如同見了鬼似的麼?為什麼這個高木居然如此個性?
但想想舊日本濃厚的下克的優良傳統,也就釋然了,這可能是扶桑國曆來的血液遺傳因子吧?
不過,高木的原話確實給了黨為民很大的啟發,他早就發現自己學習經濟理論和企業管理時,無論怎麼通過高科技設備都隻能學成皮毛或者外層的一些東西。有些關鍵項目,看書或者什麼資料是相當的隱晦的,他自己的猜測就是有些講義或者規距隻能通過口頭上表示和傳達。
因此,在這次見到高木重二郎之後,黨為民握了握手之後,便在他耳邊說道:“高木君,上次你提建議不錯,我是有了去一趟大學修一下商業學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