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昨不直接給我一個人工智能啊?就算不是那種犯賤的見了人狂叫主人的那種,也不是那種嬌滴滴的美女一類型,好歹也得也是那種能夠提個醒的東西啊。黨為民忍受不住也開始吐槽,這讓我怎麼辦啊?莫非現在辦出國移民?
他瞅了幾眼那一疊的英語書,心裏一團怒火直衝腦門,上去一腳踢翻在地,然後用力踩了幾踩。嘴裏嘟囔了幾句:“明天,我把你們全都賣掉!反正俠盜車手世界裏有三個城市物資可供我倒賣呢,一輩子至少能活得舒舒服服,我這麼折騰不整個一個神經病嗎。
踢完踩完之後,頓時大覺快意,這一年來的辛苦頓時也消散了不少,索性倒在床上便睡,也許這一年的神經過於緊張,這一覺睡得相當長,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了過來。
起來之後,黨為民頗覺得自己挺沒趣的,這一段時間掙錢相當容易,導致自己過於自信。算了,以後不必這樣,反正在異空間裏的時間足夠的長,我學上一年不會,可學上兩年三年總該有所成就吧?!哈哈一笑之後,他便一一將書撿了起來,逐一放回書架。
要不我出去旅遊玩玩?比如海邊的魔都或者京城?正在盤算著路程和與自己的學習班是否衝突,就在這個時候,黨為民聽到了手機電話在響,一瞧都已經是第七個未接電話,都是自己的找的縣城醫院電話。莫非蔣必成出事了?
拿起電話,按了接聽鍵,從電話裏立即冒出著急的聲音,“啊呀,可算找到你了。那個是你的哥哥吧?都快不行了,他嚷著要出院回家,你趕緊來!”
蔣必成不行了?黨為民握著電話,歎了口氣,沒想到這麼快人就要完了,原本以為他還挺個一個月呢。不過感歎是感歎,動作要加緊進行了,花了這麼長時間的功夫總要有收獲。
他下了樓,騎著自行車到了城邊上的一家摩托車修理鋪,直接推出一輛機動三輪車,騎上就奔三十公裏外的縣醫院開去。這輛機動三輪車是他跟修車行老板早就約定好,租用一天要200元錢,黑是黑了點,但現在黨為民沒有駕本也隻能這樣湊合著。
開到了醫院,見到蔣必成氣息俺俺的躺在那裏,醫生護士圍了幾個,見病人終於有了家屬,他們頓時如施重負。一個醫生都要咆哮出來:“你這個家屬怎麼搞的,你哥都成了這樣,你也不管,少見。”
黨為民隻當耳旁風,走到前麵看了看蔣必成,問了句:“你感覺怎麼樣?”
那個醫生又跳出來,“現在病人情況很嚴重,得插管,快點簽字吧。”
“插管?”黨為民和道這個,切開氣管直接呼吸,做這個也就是意思意思,人生命的最後的程序而已。還沒有答話,沒想到躺在床上的蔣必成說話了,“我不插管,兄弟,給我辦出院手續。你答應讓我回老家的,我不在這裏。”黨為民看著他,心裏有些不忍,道:“你現病得挺重,行嗎?”
聽到這話,也許是心裏積攢著一股勁兒督促,蔣必成居然一下子坐了起來,要穿衣服馬上走人。看著蔣必成的臉色突然變得好了起來,本來呼吸急促,現在呼吸也均勻起來,紅撲撲的臉色像個正常人。
黨為民心裏卻一沉,和道是這個人最後的回光返照了,便連連點頭同意,急急辦了出院手續。當他試圖攙扶蔣必成上車卻被拒絕,他相當利索地坐在了三輪摩托車的後箱板上。雖然是大夏天,他卻圍著一件大褂,凍得還直打哆嗦。
騎上摩托車後,正要向省城走,隻聽蔣必成說道:“別回城,領我到地裏轉轉,我要看看玉米熟沒熟。”
於是,黨為民慢慢地騎著三輪機車行駛到鄉間的土道上,看著兩側綠色的玉米,那些飽滿的玉米累累掛在枝頭,夏日傍晚的輕風吹過,都能聞到那清香的氣息。
“好香啊。”蔣必成在後麵說,不知怎麼的,黨為民覺得鼻子一酸,偷偷擦了一下眼睛的淚水,繼續向前走,讓蔣必成享受一下最後的時光。
他把速度降到最低,盡量讓發動機不出大的聲響。到了玉米地最深處後,黨為民熄滅了火,下了車。發現蔣必成掙大了眼睛,定定地看著天空,但已經無聲無息了。
黨為民搖頭,用手一抹,合上了這個苦命的年輕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