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秦時雨輕輕搖頭,“我是有點兒傻,尤其是在感情上,可我沒有那麼笨,不管因為蘇浩我向師傅求過多少情,自始至終都沒有做出過任何違法、違紀的事情,我從來沒有包庇過他什麼。”
“我相信。”許琳輕輕拍打著秦時雨的後背,“調來支隊的第一,中元就著重跟我起過你。”
“師傅我什麼?”秦時雨很享受這樣的安撫。
“他,工作中你是他的徒弟,生活中你是他的妹妹。你生性單純,總是以最大的善意看待這個世界個每個人。他還,這個世界任何人都可能會犯罪,隻有你不會。萬一哪卷進了案子,也一定是受到善念驅使。”
“我哪有師傅的那麼好。”
“你有。”撫摸著秦時雨的頭,許琳將目光望向了外麵孤零零的周然,“這世上所有的“笨女人”,都是善良的,都是美麗的,都是值得頌揚的。正是有了這些笨女人,世界才會變得如此美好。”
“琳姐,孩子出生以後,你做他的幹媽吧?”
“好啊,把周然也算上。”
一股山風吹過,驚擾了涼亭中的周然,她回神緩緩轉身,目光望向了窗戶這裏,掛著淚痕的臉上,綻放一抹笑容。那是釋然、也是灑脫、更是對未來的憧憬和期盼,如同初春的暖陽那般和煦。
……
人多力量大,當白中元急匆匆趕到茶山的時候,那兩間木製的老屋已經被拆除。墓坑已經挖好,封棺工作已經準備就緒。
“棺材的一頭一尾,需要在下坑之前砸入兩根長釘,我一根,白隊一根,如何?”盤星虎踩著泥濘走到了棺首。
“我沒意見。”白中元點頭,從一人手中接過了錘子,伴隨著咣咣的聲音響起,棺材的最後一絲縫隙閉合。
“入坑吧。”
村民都是被盤星虎硬拉來的,因此都顯得有些不情願,好在盤星虎在村寨的威望很高,倒也能夠把控住局麵。
下葬、埋土、堆墳……
一切都妥當之後,盤星虎又叫眾人對老屋拆下的木板進行了勻稱切割,隨後將新墳給圈了起來。
“這有什麼講究嗎?”白中元問。
“沒有。”盤星虎搖頭,“我是按照兩間老屋麵積圈的,以後還是洪崖的家,也給村寨的人們提個醒,沒事兒少往這裏溜達。洪崖瘋瘋癲癲了這麼多年,得罪了不少人,這也是對他陰宅的保護,免得有人來搞破壞。”
“有心了。”
“不管怎麼,都是一個村寨的人,他縱有萬般不對,那份兒鄉情還是要顧念的。”盤星虎完,示意村寨的人都回去。
當眾人散去之後,白中元朝著四周看了看,還有六七個人留了下來。這幾人看起來都很精幹,從沈樹悄悄打出的手勢中能明白,都是盤哲去鎮裏帶回來的人,而且不屬於派出所,全部來自於縣城刑警大隊。
心裏有底之後,白中元示意沈樹過來:“一起祭拜下吧,不管身份如何,怎麼都算是咱們的長輩。”
“應該的。”
兩人把該做的做完之後,白中元又對盤星虎道:“虎爺,你也來跟洪崖念叨兩句,權當是念想了。”
“不必了。”盤星虎擺手,“活著的時候淨是禍害村寨了,死了該去哪兒就去哪兒,有的人不經念叨。”
“不宗族,鄉裏鄉親的還是拜拜好。”沈樹也。
“要拜你們拜,我不拜。”盤星虎還挺倔。
“虎爺,今您還真就得拜。”白中元寸步不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盤星虎皺眉,“雖然你們是警察,但這事兒怕是管不著吧?”
“巧了,這事兒還真管得著。”沈樹挪步,示意盤星虎過來。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人都死了,討個公道不過分吧?”白中元朝著四周點頭,那幾人開始湊過來。
見此,盤星虎臉色一變,而後哈哈笑道:“開個玩笑,我剛才過,鄉情還是要顧念的,那就讓我送洪崖上路吧。”
“您這是承認了?”沈樹突然道。
“承認什麼?”
“承認是你把洪崖送上路的?”沈樹不疾不徐,“不對,準確的,洪崖是被你逼迫而死的,對吧?”
“放屁。”盤星虎勃然大怒,“沈隊長,你是警察,也是阿哲的朋友,所以我好心提醒一句,東西可以亂吃,話千萬不要亂。你要看清楚,這裏是穀陵,不是你能亂扣帽子的地方,否則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出亂子?”
“嚇唬我?”沈樹又擺弄起了手槍。
“是您沈大隊長嚇唬我才對,這不就把槍掏出來了嗎?”
“虎爺,您這話就不對了。”白中元插嘴道,“我剛才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您話裏話外可都有著威脅的成分。倒是沈隊,在遭到恐嚇後采取了自衛的措施,您可不能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啊。”
“白中元,你到底想幹什麼?”盤星虎麵布含霜,冷哼道,“怎麼,一個盤仲梁不夠,還想打我的主意?”
“哦,對了,既然你到了盤仲梁,那不妨告訴你件事。從現在開始,你不光見不到盤仲梁,就連曲國慶也別想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