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在故意激怒我?”白中元幡然醒悟。
“沒錯。”剖析之後,沈樹愈發堅定這一點,“所料不錯的話,曲國慶在正式接觸之前已經觀察甚至是調查了你很久,他明白你是個怎樣的人,清楚你的辦案方式,更知曉你的逆鱗和弱點。”
“有道理。”白中元點頭,這時他想起了曲國慶過的一句話:“從始至終,我都在關注著蘇浩的成長。”既然關注著蘇浩,那是不是也可以自己也是目標之一呢,著完全符合曲國慶多疑成性的行事風格。
“還有一點我也覺得奇怪。”沈樹繼續提醒著。
“什麼?”
“從你們談話開始,都是你占據著主動,作為半個局外人我能看出來,曲國慶始終都在尋找著翻盤的機會。”沈樹掰著手指頭道,“他先後了你的父母還有蘇浩,這都是與你最親近的人,常理來也是你的逆鱗,顯然是想激怒你。隻不過他沒有想到,你的心理素質會這麼好,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不得已之下隻能嚐試從其他人身上入手,而且他同樣沒有想到,在提到某個人後你的反應會如此過激。”
“他的目的是什麼?”白中元腦子依舊有些混沌,“難道是結束這場談話,從而找尋脫身的機會?”
“我覺得不是。”沈樹搖頭,“不管有沒有掌握確鑿證據,那麼多人遇害和他有關,他都是最大的嫌疑人。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想及時脫身是不可能的,我反倒覺得他在努力的隱藏著什麼?”
“隱藏什麼?”白中元好像明白了點。
“那就要問你了,之前你提到的案子我都不了解,找不到可疑點。”搖頭後,沈樹做出了推測,“中元,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曲國慶最害怕什麼?或者,你下一步即將把重點引到哪起案件上?”
“……”
耳畔回響著沈樹的話,白中元的大腦飛速轉動起來,少許眼睛一亮,拍了拍沈樹的肩膀:“謝謝提醒,我明白了。”
“能不能把主動權再搶回來?”沈樹關心的問道。
“不止,還要把他犯下的罪行釘的死死的。”
……
再次四目相對,白中元好像多了幾分愧疚,尤其是看到對麵那張狼狽無比的臉時,忍不住放輕了語氣。
“怎麼樣,下手不是很重吧?”
“……”
曲國慶沉默,陰狠的凝望。
“你的如意算盤又打空了,我知道怎麼動手最合適,既能讓你承受巨大的痛苦,又構不成任何實質性傷害,輕微傷的把柄我都不會留給你。”示意起來話,白中元繼續道,“我之前過,你這個人就是太喜歡搞什麼陰謀權術,聰明反被聰明誤就是你現在最真實的寫照,挨了揍還得乖乖聽我把話完。”
“你得意不了多久。”曲國慶總算是開口了,“我想你保證,不僅要扒了你的警服,還得送你進去吃幾年免費飯。”
“你啊,不僅喜歡套路,還分不清眼下的形勢,這已經不是自作聰明了,而是徹徹底底的老糊塗。”看看手銬上的血跡,白中元輕描淡寫的繼續道,“就算我進去了又能怎麼樣,憑著某方麵的交情,除了暫時失去自由,吃喝拉撒樣樣都不會差。倒是你,進去之後殺害警察的罪名被曝光,日子可就難過了吧?”
“你在嚇唬我?”
“你當過警察,是不是嚇唬心裏有數。”
“放心,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疏通關係好好照顧你的。”沈樹的風涼話,無異於在火上澆了一桶油。
“你倆不去演雙簧戲有些可惜了。”
曲國慶陰著臉冷笑,少許啐出了一口血沫子:“今這事兒我認栽,隻要你們把我放了,可以不追究。”
“做夢吧你。”沈樹也啐一口。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著出去的事兒呢?”白中元笑笑,遞過去一張紙巾,“把臉上的血收拾收拾,省的到時候我們虐待你了。接下來你好好配合,表現好的話,在等待法院判決的那段日子我會讓你好過些。”
“該的都完了,我沒什麼好配合的。”曲國慶心裏很清楚,白中元這塊狗皮膏藥算是死死貼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