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也不由尷尬地陪著笑，心裏更是恨鐵不成鋼。
“既然他們倆忙著，不如你現在就帶我去看看小情吧。”
“哦，好，九皇子這邊請。”主管恭謹地陪著笑，領著他朝裏麵走。
“她多會兒醒來的？”
“回九皇子，小姐剛醒。”
“傷怎麼樣？”
“大夫說細細侍候著養幾天就好了。”
“嗯。”涼如鏡模棱兩可地回了一聲，便不再說話，整個人就像入了定一樣。
“回九皇子，就是這裏了。”
“嗯，好，謝謝。”涼如鏡很有禮貌地回道，有如和風細雨，萬般溫暖。
主管不由隨著他微笑，心中暗道九皇子可真是個好主子。
“那九皇子，我就先退下了。”
涼如鏡點頭，主管默默退下，走到半路回過頭，卻看見涼如鏡正站在屋簷下，仰起頭望著天空。
他覺得怪異，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涼如鏡仰望了天空一會兒，才將視線重新放到門上，他輕輕抿嘴，喚道:“小情，我可以進來嗎？”
……
主管路過花園的時候，看見花陌和姬飛鏡仍在吵嘴，他隻得歎了口氣，並沒有將九皇子來找的事告訴兩人。
……
涼如鏡等了許久才有人從裏麵打開門，涼如鏡看了一眼，不由怔住。
洛綰情穿了一身素色的長裙，正抬起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輕輕瞧著他，她的眼狹長嫵媚，像是山下流淌而過的清清的水。
隻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卻下巴尖尖，楚楚可憐，比前一段時間還要嬌弱。
“你怎麼來了？”她的語氣很淡，勉強扯動嘴唇。
“我來看看你，聽說你受傷了……”
“哦，隻是輕傷。”她懶懶倚靠在門檻上，素裙勾勒出纖細柔軟的腰身，她太瘦了，顯得衣服裏空蕩蕩的，弱不勝衣。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涼如鏡頗為複雜地看著她，目光在她蒼白瘦削的臉上掃過。
“哦……”
洛綰情像是才意識到應該請他進去一樣，側過身，讓出了地方。
涼如鏡緩步走入，眼前是一間女子的閨房，到處都是女孩子家的小心思，布置這間屋子，是下了辛苦的。
冰國的廢柴王爺對她這麼上心嗎？
他再轉眸瞧著洛綰情，她似乎還是原來的她，可他卻也知道，她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
同一個軀體，不同的靈魂，可笑直到這時候他才明白。
“怎麼了？”洛綰情見他瞧著自己，微微皺眉。
“你精神狀態好像不太好。”涼如鏡伸手探上她的鬢角，似乎想試探著摸一摸，洛綰情卻下意識地躲開，徒留涼如鏡的手停在半空中，無力地攥緊。
“對不起，我唐突了。”涼如鏡猛然起身，抿緊嘴唇，一雙眸子已成了暗黑色，眸底隱藏著驚濤駭浪，再不複從前的溫文爾雅。
“沒關係。”洛綰情也驚訝於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卻沒準備去道歉。
“我回頭再來看你，慕容曉在我那裏，等你好了以後，可以來看她。”涼如鏡說罷，眼簾垂下，將一切盡數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