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騁。”她緩緩叫出,聲音有點發顫。
那人的身影猛然頓住,卻沒有扭頭。
“遲騁,是我。”慕容曉咬緊下唇,美目含著淚定定地看著他的背影。
“曉曉?”熟悉的聲音,卻是許久沒聽他叫過了。
“嗯,是我。”慕容曉悶聲答他。
“你怎麼過來了?”遲騁依舊沒有轉過來,掩飾性地開始忙自己手上的事,隻是眼睛卻一直注視著她的方向。
慕容曉忍著心中的酸澀,輕輕地說:“我來看看你怎麼升官發財呀,遲爺,求罩。”
“你受欺負了?誰幹的?”遲騁猛然挺起了胸膛,拔高了聲音。
慕容曉自責不已,看啊,她多魂淡,總是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找他,就連這次也是,總是讓他為自己擔心,為自己發愁……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永遠想依偎在大人的懷抱。
她大步走近,遲騁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將自己折了的手臂擋了擋。
慕容曉頓時攥緊他另一隻手臂,直視著他的眼睛冷聲道:“擋什麼擋,管家都告訴我了。遲騁,遲二少爺,你不是很能耐嗎?不是要升官發財嗎?不是要光宗耀祖嗎?你就龜縮在這間小小的草屋,遲騁,你這個銅錘!”
“對不起,我……”遲騁想要解釋,卻猛然頓住……
胸前的衣襟上傳來濕濕的涼意,慕容曉把頭埋在他胸口,粉拳用力捶著,邊哭邊打邊罵:
“哎呀,你這個大壞蛋,你故意把自己整得這麼慘,是不是為了讓我氣死,好吞我埋在桃花樹下的那壇酒!”
“我……”
“你肯定是因為這個,你太壞了!遲騁,你氣死我了!我再也不帶你出去了,你瞧瞧你都成什麼樣子了!”
她先開始還是盡力保持著調侃的語氣,後來卻直接放聲大哭起來。
遲騁呆若木雞,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隻能用完好的一隻手幫她拍著背順氣。
“哎呀,你拍慢點,這是脊背,不是你經常撫弄的那把大刀!”
“哦,對不起。”
慕容曉暢快地哭了一會兒,從他懷裏抬起頭,頂著一雙哭紅的腫得如桃子似的眼睛,抿嘴吐槽道:“好了,我好了,別拍了。”
遲騁聽話極了,說收就收。
“你別以為我心疼你,我是覺得你這個手下敗將這麼狼狽,我這個勝者必須得好好慶祝一下。”
“哦,所以你就哭了一頓。”
“……能不能別提了!”慕容曉瞬間炸毛。
“好好,我不提,你這回來不是簡單地看我吧,有什麼事說吧。”遲騁將她拉進屋,坐定,笑著問她。
慕容曉看著他的眼睛裏篤定夾雜著黯然的光,猛然改變了主意。
“誰說我找你有事,我什麼事都沒有,我就是想你了,來看你!”
想他了?
遲騁有些不敢置信,慕容曉不會生病了吧,怎麼說出這種胡話來。
“真的,我沒有騙你……”
至於洛綰情,自求多福吧。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遲騁淡笑,哪怕是騙騙他,也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