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如鏡抬頭,目光澄澈,嘴角扯出絲幹澀的笑:“我隻是不願意你為我擔心……”
洛綰情聽了,心中一暖,起身盛了一葉水給他,他緩緩吞咽著,身形消瘦。
花陌瞧了他們幾眼,快步跑到了外麵,一個小小的火堆旁,雪無衣正在烤雞。
他眨眨眼睛,準備過去,一線清冷的聲音卻驀得傳入他耳朵,這個聲音很熟悉,是雪無衣的聲音。
“那個弱雞怎麼樣了?”
!!!
弱雞!
花陌反應了許久,才知道這是在說涼如鏡。
“哦,他現在好多了,洛綰情正在喂她水喝……”他也用傳音的方法傳給他。
“喂水?他手斷了嗎?”雪無衣陰惻惻地說,絕代的玉容陰煞至極。
“……”花陌渾身顫抖了一下,毛骨悚然地偷瞄著他。
“給你個任務。”
“啊?”
“去采藥。”
“啊?”
“沒我的指令不許回來。”
“好吧。”
花陌隻得偷偷摸摸地走了。
雪無衣懶懶垂目,隻聽“哐啷——”一聲重響,剛煮好的一鍋藥就這麼猝不及防地盡數倒在了他潔白的雪袍上。
弄髒衣服不是重點,重點是藥還是高溫。
他皺著眉,等洛綰情從山洞裏出來的那刻撤了靈力。
即便如此,衣服灼熱的溫度還是讓他眉頭稍皺。
“你怎麼了,沒事吧!”
洛綰情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場事故,隻覺得心裏發毛。
雪無衣不會憤怒到極致一個揮手把他們全員滅了吧。
“沒事,是我不小心。”
洛綰情從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說話,這沉重的語氣將他的灰心失望表現得淋漓盡致。
“那就好,快進來,我烤吧……”
“可是,我疼……”雪無衣神情苦惱地盯著自己手臂上的水泡,在白皙嫩滑的手臂上,水泡顯得觸目驚心。
“額……那個……”洛綰情額角青筋鼓鼓的,不停跳動。
雪無衣!國師大人!你確定不是在撒嬌!
“我疼。”他又將冒起水泡的手臂往前湊了湊。
在前次自己作死的事情發生後,他就改變了策略。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是個真諦。
洛綰情瞪他,再瞪他,還是認命地湊過去,幫他輕輕吹起來。
雪無衣眯眸,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抑製住扯動的嘴角。
“好了,你這是什麼破方法,爺自己去歇著了!”雪無衣徑自收回手,旋風一樣轉進了山洞裏。
“……”
身後,洛綰情的怒吼聲傳來:“雪無衣,你給老娘滾蛋!”
涼如鏡隻覺得眼前一暗,一個身影閃了進來,此時正眯眸,定定看著他。
“你好呀,病友!”雪無衣笑,幹淨而明媚。
涼如鏡反譏:“……你可真厲害,臉皮比城牆都厚!”
“哦,天啊,謝謝你誇獎,不過你的嘴就像腐爛的蛋糕和爛掉的靴子一樣臭!”
涼如鏡眸光微動:“雪無衣,你別以為靠死纏爛打就能夠洗脫嫌疑……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到時候,她怎麼可能還像現在一樣護著你?”
“嗬嗬,你這個醜陋的土撥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