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虛空中，有幽暗的聲音緩緩出現，“要我去殺了涼如鏡嗎？我出手，洛小姐不會察覺。”
雪無衣眯起眼睛，搖頭:“不用……”
“主子，涼如鏡滿嘴謊言，屬下忍不下這口氣！”
“不，我倒要看看涼如鏡到底要幹什麼！上兵伐謀，攻心為上，他一出手就占據了弱者地位，這點我服。”
要知道洛綰情是個善良心軟，吃軟不吃硬的臭女人，他就對症下藥了，沒辦法，誰讓他沒有一點經驗呢，而涼如鏡早就妻妾成群了。
“好，主子，我會繼續盯著他們的。”
“嗯。涼如鏡的背後勢力你也給我繼續查著……要是查不出來，你就給我狗帶！”
“……好。”
聲音緩緩消失。
雪無衣眸子眯起，這次汙蔑他絕對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誰不會扮可憐呀……他扮起可憐來，辣死你的眼睛！
他伸出一根手指，對著樹幹輕輕一戳，隨即，那棵樹應聲而倒，發出沉悶的倒地聲。
他神識探入空間，將空間裏保存的獸血倒了許多，又掏出一卷紗布飛快地為自己纏上。
花陌受到驚動，跑出來。
洛綰情也跑出來，眼睛裏有絲微的顫動。
“雪無衣，你沒事吧！”花陌看著那拳頭，居然已經鮮血淋漓了，幸虧有紗布包著，不然不知道會多觸目驚心呢。
“沒事，你不用管我。”他埋著頭，隻露出側顏，眼睛裏光澤暗淡，像是隱忍到極致。
洛綰情煩躁地揉著腦袋，暗想，難道她真的搞錯了？
“我走了，現在溫度冷，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
說完，雪無衣步伐踉蹌地朝外麵廣闊無垠的雪色中走去。
外麵一片雪色，雪都沒到膝蓋處了，他走得速度極緩，染血的紗布在一片雪色中分外鮮豔刺目……
“那個——你別走了，這麼冷你去哪兒！”
洛綰情耐不住死寂，硬著頭皮，厚著臉皮先開口問他了。
“去哪兒都好，天大地大，任我逍遙，反正在這裏隻是相看兩相厭罷了……”
洛綰情一陣頭疼，看見雪無衣已抬步，繼續往外走了。
她連忙壓低聲音，威脅花陌:“趕緊叫住他呀，快點！不然他走了我們吃什麼！”
花陌翻了個白眼，好吧，這算個理由，還是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別走，你走了我們就餓死了！”花陌舞動著小短腿，邁著小碎步，追了上去。
洛綰情長籲了一口氣，複雜地看著他們兩個。
花陌將雪無衣追上，一番慷慨激昂、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陳詞，句句都是挽留之語。
“好了，不必再說了，我很煩……”雪無衣眉宇好似冰封，眼睛裏卻有脈脈春水。
納尼？
花陌瞪大眼睛，用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著他。
“說吧，她讓你來的？”
花陌下意識點頭。
雪無衣唇角勾起，極自然地笑了起來，仿佛冰雪消融似的，這一笑暖到了心底。
“你……你……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