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帝盯了她一會兒,吩咐鬱疏離在旁邊看著,他自己歎了口氣,大步走出了房間,身後,侍女太監如水般退散。
“她的傷怎麼會這麼重?”查看下來,洛綰情也不由得蹙緊了眉,這傷勢,實在棘手,準確來說,是很糟糕。
她當初帶著鬱疏離從水路逃了,所以並沒有看見之前那一箭到底有多凶險,那一箭因為是朝皇上射去的,所以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而且靈力強大,幾能奪命,慕容曉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已經將能解決的問題解決了,但她遲遲不醒,我認為應該與靈力有關……”
“什麼意思?”
“我不會靈力,所以,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靈力造成的創傷……”
洛綰情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隻見那裏的腐肉已經層層潰爛,露出了一塊拇指長的深藍色印記,閃爍著瘮人的光芒。
她微微蹙眉,眉心深鎖。
“怎麼樣?”鬱疏離貼近幾步,問。
“確實是靈力創傷,而且,極為棘手,確切地來說,這是一種詛咒。”
鬱疏離的眸子更為奇異:“詛咒?”
洛綰情直起身,繞過床榻,沉吸了一口氣:“沒錯。是上古巫族失傳的一種巫術,這種射向目標的箭矢一但被下了詛咒,就不死不休,一定會奪走一個人的性命,現在,它的殺死對象變成了為涼帝擋箭的曉曉……”
“怎麼破解?”這才是最關鍵的,要是慕容曉死了,他們誰都別想活命!
“這個……太棘手了……”洛綰情不斷在房間裏踱步,不斷蹙眉呻吟。
“怎麼棘手?”
“如果你是一國之主,你會為了救一個普通女子,一個陌生人輕易赴險嗎?”
鬱疏離的表情驀然變得沉凝,他緩緩問:“什麼意思?”
“以血肉為藥,以靈力引毒,受挖骨刺心之痛,每天每夜都要在冰天雪地中煎熬,向死而生,直將人折磨得身形消瘦,容顏憔悴,頭發凋零,隻剩一口氣,引毒之人元氣大傷,來回二十幾日,此巫術方解。”
鬱疏離瞬間反駁:“不可能!皇上身負天下,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子受這種苦,根本不可能,就是皇上同意,太後皇後也不會答應,這件事不可再提了……”
太監從門外走進來,掐著公鴨嗓問:“兩位討論得怎麼樣了?”
“我們……”鬱疏離遲疑不決,眸光閃爍不定。
洛綰情猛然抬起頭,定定地道:“請公公去回稟皇上,我已經有主意了。”
“不可。”鬱疏離想阻止她,但沒有成功。
洛綰情向他安慰一笑,陽光撒下,在她身上鋪上金色的光輝,她淡定異常。
鬱疏離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定,就好像突然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太監快步出去,不一會兒,涼帝就從臨近的宮室出來了,一臉焦急地趕往這裏。
等他來了,還沒喝上一口茶,就焦急地問:“怎麼樣,有辦法了嗎?”
洛綰情垂眸,安靜淡然地說:“回皇上,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她身上所中的毒,是失傳的巫術,除非有此術的必殺人物貢獻出鮮血,以血肉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