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國師府改進了食譜,執行了為期一個星期的隻吃雞計劃。搞得國師府好像不是一品大員的府邸似的,寒磣得不成樣子。
而國師早在清晨就出去了,一個星期錦衣玉食,吃這家的席,混那家的宴,胡吃海喝,和他們這些家丁完全不同。
而冷崖,出乎意料地被留在了府裏,隨著低等家丁吃雞,吃雞,以及吃雞。
據知情人透露,昨日子時時分,國師三進三退,第一次剛走到門前的庭院就退了回去,第二次走到了花園跟前,再次退了回去,第三次走進了草叢,左找右找,不知道在幹什麼,結果黑著臉出來了。
古有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今有國師尋寶三進三退,於是……
放養的小雞遭了秧!
據說,國師是頂著一頭的雞毛,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顆雞蛋,這麼出來的。
闔府上下緊閉口風,嚴防死守,還是流傳了出去,盡管沒有人敢當麵取笑國師,但背後的奚落卻少不了。
當然,這是後話。
事實上卻是國師尋找了一個多時辰,才發現是被一隻調皮的小雞叼走了。
他趕去雞舍尋找,卻發現表麵嫌棄、心裏卻緊張的香囊被雞墊了雞窩,表麵已經醃臢不堪了。
雞舍到處散發著難聞的味道,一般這種事國師都會請冷崖代勞,但為了麵子,國師決定以身犯險,勇敢衝進了雞舍,抓捕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殊死抵抗,在掙紮過程中,不僅啄了國師大人的白玉指,而且還在國師大人白淨的衣袍上留下了珍貴的排泄物。
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國師大人忍無可忍,一道靈力將犯罪嫌疑人當場擊斃,卻受到了雞群的圍攻,國師大人對雞群實行了連坐,這才逃出了生天。
然後國師大人差人打了一大盆洗澡水,在洗澡水中跑了一個時辰,泡到皮膚發白才從木盆中冒出頭。
接著,他又接了一盆水,蹲在高高的椅子上,用皂角洗著那個髒到不能再髒、寒磣到不能再寒磣的香囊。
暖燭光攏住他的身影,透過薄薄的紙窗,留下一個認真洗著什麼東西的淡影——竟然有說不出的賢惠。
這件事的直接結果是,冷崖和其他家丁隻要一看見雞就想嘔吐。
雪無衣依舊我行我素,他吩咐廚房在菜裏每天加一頓雞,直到氣消了才撤下。
當夜國師府不平靜,北侯府也不遑多讓。
子時三刻的時候,兩道纖細的身影來到洛瀟瀟的樓門口。
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響起:“小姐,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好?”
另一道:“怎麼不好?她敢燒我們的屋子,難道我還不能燒得她連明天穿的小內都沒有?”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九兒,我理解你,你過不了心裏那一關,不過我要告訴你,做人絕對不能太善良了!”
“啊?”
洛綰情氣怒,插著腰冷聲問她:“難道不是嗎?”
“小姐,我的意思是,我們隻燒掉她的小內,是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