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透露一下你要帶我去哪嗎?”莫曉生坐在桌子邊:“再弄些吃的來,翠柳昨晚喝吐啦,把這些給糟蹋啦。”
“我進來就看到滿地的汙物,味道也不正常。”梁尚君斜看了一眼被莫曉生擺在地上的菜肴:“六子,整盆肉。”
外麵的人應了聲,接著傳來離去的腳步聲。
“我送你去的地方名字很恐怖,叫死亡山穀。進到死亡山穀的人,很難活著出來。”梁尚君回身看著莫曉生,想要在莫曉生的臉上找到吃驚恐懼的表情。
“聽起來有點意思。”莫曉生很平靜,麵如枯井。
“也許你能活著出來,但也隻是也許。”梁尚君似乎對莫曉生的表現不滿意。
“從我的本意上講,我希望你死,因為你死了我就沒有威脅啦。但我還有另一種想法,希望你活著。你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和前四個明顯不同。正直、坦率,不做作,是個爺們兒。”梁尚君自己都矛盾。
“還是希望我死在死亡山穀的想法多點,對吧?”莫曉生笑了,他有點喜歡這個直來直去的小人啦。
“不想讓你活著離開死亡山穀是我的主導思想,我還是擔心你的誠信度。”梁尚君也笑啦,笑的不自然。
“擔心我的誠信度,就是不要胡作非為,對翠柳一家好點。”莫曉生依舊笑著。
可是在莫曉生的笑意中,梁尚君捕捉到一絲陰冷,那是從莫曉生的雙眼中射出的殺氣。
“我當時真該一槍打死你,上報是發生衝突,無心之失。”梁尚君苦笑著搖搖頭。
“現在也不晚。”莫曉生從六子送來的肉盆中抓起一塊肉,大口地吃著:“你可以說我要逃跑,你不得已而為之。”
“你的辦法很不錯,但是我想賭一把,賭你是個講信用的人。”梁尚君也從肉盆中抓起一塊帶肉的骨頭,啃了起來。
“今天就送我走嘛?”莫曉生盯著盆裏的肉,想挑一塊肉多的骨頭。
“再住一晚吧,這一去生死未卜,好好的再享受一天。”梁尚君歎了口氣,似乎有些不舍。
“一方麵千方百計將我抓來,大費周折的要把我送進去。另一方麵又顯出一副菩薩心腸,大慈大悲。你是人是鬼?”莫曉生不屑一顧。
“莫兄弟,我就是一頭磨道裏的驢,聽吆喝的。上麵讓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沒有辦法。說實在的,我也不想做這個,做這個樹敵太多,說不定哪一天命就沒了。”梁尚君悲觀的看著莫曉生。
他忽然把頭扭向一邊,把肉骨頭扔進盆中:“不說啦,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出發。”
他站起來向外走去:“不要想著怎麼逃跑,沒有人能從這裏逃出去的。”
莫曉生隻是一個勁的吃肉,梁尚君的話充耳不聞。隻有吃得飽飽的,才能調整到最佳狀態,才有生存的機會。
第二天天剛放亮,梁尚君就來了:“昨晚睡得好嗎?”
“你若是來得再晚一些,我會睡得更好。”莫曉生起床穿衣服。
“走吧,埋怨也沒用,我隻能做到這一點。”梁尚君走出山洞。莫曉生跟了出來。
“今天不能坐車,隻能坐雪爬犁。”梁尚君扔給莫曉生一件羊皮大衣。
“我還要把你的眼睛蒙上,這是規矩。”莫曉生坐上雪爬犁,梁尚君給莫曉生戴上黑色的頭套,讓他看不到外麵的景物。
“手要捆起來嗎?”莫曉生伸出手。都到這份上了,莫曉生決定任由梁尚君擺布。
“隻要你乖乖的,手就不用捆住了。”梁尚君坐在莫曉生的身邊。
“走啦。”鐵五揮動下鞭子,四條雪橇犬,拉著雪爬犁飛馳而去。
莫曉生的頭罩在黑色的頭套中,看不到外麵。但他通過雪橇的顛簸分析,這是在想深山老林裏走。
行進大約三個小時,莫曉生讓梁尚君扶下雪撬:“我們要徒步行走啦。”
從發出的聲音,莫曉生感受到,鐵五正在把雪橇犬放開:“我們要走多久?”
“一個多小時。”梁尚君看著前麵的叢林,低聲回答。
“鐵五,好了沒有?晚上我們還要爭取早點趕回來。”梁尚君衝鐵五喊道。
“好啦,馬上就來。”鐵五回應。
不一會兒莫曉生的另一條手臂被人抓在手裏,他知道,這是鐵五的手。
“死亡山穀真的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嗎?”一絲恐懼劃過莫曉生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