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染霜陌雪白雪紡連衣裙上,紅色的血花開的妖豔,她一手牢牢的抱住孩子,一手慌亂的捂著孩子不停的滲著血的額頭,腳步虛浮而淩亂,直直的衝進了醫院裏,歇斯底裏的叫著,原本鬧哄哄的醫院大廳,忽然就靜了下來,所有的視線都投在她的身上。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有事,救救他,求求你們。”孩子被大廳裏值班的護士及時的接了過去,她緊張的追著,拉著護士的手臂,卑微的祈求,就差跪下來了,一手染血的手緊揪著雪白的護士服,留下兩個殷紅的血手印。
“放心好了,孩子會沒事的,我們馬上為孩子安排檢查。”這樣的場景,在救死扶傷的醫院已經見怪不怪,一邊的護士過來將染霜陌拉開,耐心的安撫著她即將崩潰的情緒,說話的聲音那麼輕柔,後者的身子一軟,險些跌在地上“我該怎麼跟他交代?”
染霜陌從來不曾想過,在這個生機盎然的春日裏,她前一刻還帶著寶寶享受著春風的溫柔,陽光的溫暖,下一刻她就被扔進了地獄,她的孩子,他和她的孩子在她的懷裏被一把被別人拍飛的匕首擊中腦部。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帶著寶寶出來,不帶出來,就不會,一切都不會,不會發生。”她的身子掙脫護士的攙扶,跌跌撞撞的朝著寶寶的方向追去,路過的病人,護士都皺著眉頭避讓,有好多回她都差點撲到在地上。
“通知神經外科,病人腦部受到撞擊,可能是血腫。”急救室的醫生迅速的為寶寶的頭顱做了固定,粗略的檢查了一下,確定科室。
“是。”對寶寶的檢查還在繼續,染霜陌整個人都癱軟在了地上,一雙明眸渙散的盯著急救室的那扇門,小手緊緊的捏著,蒼白的嘴唇被她咬出了血痕,看到剛才抱走寶寶的護士推門出來,她馬上就跳了起來,焦急的抓住護士的製服“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麼樣,是不是沒事了。”
“夫人你冷靜點,孩子沒什麼大礙,我們現在就通知神經外科的醫生過來。”
“神經外科?”她渙散的眼裏忽然多了一絲亮光“讓樊濤救我的孩子,對的,他那麼厲害一定可以救寶寶的。”好像是找到了支撐下去的希望,她的情緒也就不那麼的失控了,不停的在心裏安慰自己,連護士走遠了都沒有發覺。
她怎麼可以忘記呢,一定是太著急了,才會忘了她的丈夫是這個醫院神經外科第一把刀,有他在,寶寶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到她的身邊。
“樊,不要看這些病例了,陪我聊聊麼,人家好無聊啊。”一個大約二十二三歲的女子,穿著白袍,一頭俏麗的短發襯得她青春靚麗,一雙貓眼嗔怒的瞪著,撅著小嘴,任性的一把抽走樊濤手裏的病例,然後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手臂纏上他的頸項,頭靠在他的懷裏,像一隻滿足的小貓兒,蹭著。
“采兒別鬧”他作勢去搶病例,卻不忍真的責備她,語氣裏隻有慢慢的無奈和寵溺。
“我不,你都不看我一眼的,你看我今天的唇彩好看嗎?就是昨天你買給我的那管還有這個香水的味道不錯吧?”女子一把捧住他的臉,撅嘴唇給他看,滿臉的笑意,春情盎然。
“好看,采兒怎麼都好看。”誰能抵抗得了佳人的撒嬌,樊濤笑著捏捏她的臉蛋,享受著佳人的投懷送抱。
“咚咚咚”兩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還不等他說請進,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推開,白護士長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就不悅的蹙了蹙眉,但是她低著頭沒人發覺。
“什麼事?”
“主任剛才送來一名兩歲病人,被擊中額頭,血流不止,家長要求您親自救治,您看您是不是?”
“樊,不過是傷了額頭,我去就好了。”樊濤還沒說話,采兒就從她的懷裏跳了出去,拽著白護士長往外走,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你,哎算了。”他無奈的說著,繼續看自己手裏的病例,多白護士講的小病人並沒有放在心上,從來不曾想過要站起來,過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