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傳說,
它古老而悠長,
無人知曉,誰在訴說,
無人知曉,它的起源……
在黃泉路上,塵沙漫卷,那利風呼嘯,那冥河映襯。
一道道黑影,徘徊不定,他們無眼無口,模糊的肢體像是綢緞在風中飄舞,他們……是一脈人!
那一脈,行走於黃泉路上的孤魂,千年,百年,他們依舊在徘徊,甚至可以說是等待。
至於,等待的是什麼……
…………
一葉扁舟行於江中,老叟執著一杆高高的竹竿在江水中前行。
小舟頭端,一位青衫之人,負手而立。
月光打在臉上,添了幾分清華,一雙與他年齡本不相符的眼睛蘊含著無盡的滄桑。
舟過江龍雨淋春,卻是一年靜安好。
他,叫路不平。
平州府,一位過路道士,雜牌道士!
望著那燈火越見放大的繁華之地,路不平緩了緩神,平淡的說道。
“真是夜有魅,凡出妖……嗬嗬,平州之行,注定不會平凡了……”
夜,依然寂靜,小舟劃出一道光紋,直指那繁華之地。
小舟上,路不平走到那執舟老叟身旁。
“老人家,平州可有人?”
平州可有人?
這話說得有些無理。
什麼叫可有人?
平州沒人那還能稱作平州嗎?
不過老叟卻是擠著幹癟的臉皮,抽動的說道。
“少有,多是魅狸之輩,錢財之奴,皮囊裏都是腐骨,哪裏有我這等逍遙!”
“嗬嗬,甚好!”
路不平抿嘴一笑,旋即手掌揮動,轉身急步,道鞋踏在舟尖,輕盈一躍,騰空而起。
而後,隻見其腳步踏在江水上,一溜煙的向江岸而去。
嘩!
嘩!
老叟好似沒有見到那一幕,依舊劃著船,蕩著江波,不過卻不前行,隻是在那一片自顧自的轉動。
一圈,又一圈。
直至,一堵水幕天牆撩起一輪漩渦!
最後小舟漸漸落入漩渦之中。
不過片刻,那江水便又恢複了如初的樣貌。
後人雲,江河有名宿,奇仙舟魚!
次日!
平州府,山台鎮!
此時,一座高門府邸前,
一道破空之聲,驚醒了夢中人。
“啊!!死人啦!死人啦!”
一個門仆打扮的青年,嘶聲力竭的驚叫著,高舉著雙手,麵色蒼白。
這仆人好似瘋癲了一般,在院庭中不斷亂跑。
四周丫鬟被他這一幕嚇得不敢動彈,還是府邸中的大管家,叫人將他硬生生的困住。
其中一位仆人拿了一盆冷水,嘩啦一聲便潑向了那發瘋人的身上。
冷水侵心,當即,發瘋的人頓時全身一抽搐,手筋一緊,眼睛泛白,不知死活。
那位上了歲數的大管家手掐著他的穴位,片刻之後,那仆人方才清醒過來,不過嘴中還是含糊的說著,死人了,有鬼之類的話。
管家眉頭一皺,對著周圍的幾個仆人冷聲吩咐道。
“拿著家夥,去房裏看看……”
“是!”
剛才發瘋仆人跑出來的房間是最裏麵的一間廂房,是這府邸大廚子的房間。
五六個陽剛小夥子手執刀棍,身後大管家還拿著一道枯樹葉一般的符紙!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向著那間廂房而去。
嘎吱……
房間裏,不斷有聲音傳來,由於是仆人所住,所以這間廂房位置不是多麼透光。
越近便會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一行人中,一個大膽的,心情煩躁的壯漢上前一腳踹了過去。
嘭!
木門倒塌,下一瞬,那踹開門的壯漢身體猛然顫抖起來,低頭一彎腰,嘩啦的吐了一堆還沒有完全消化的事物殘渣。
“太……惡……嘔……”
壯漢已經言不隨心了。
其他人見此,也不敢上前,最後還是大管家發了話。
他高聲且帶著威嚴說道。
“大白天的,有什麼好怕的,今天進去的,一人一兩白銀!”
這話說完,其他人眼睛都亮了。
就連那壯漢耳朵都豎了起來。
一兩白銀,作為一個仆人,一年才二兩啊!
這可是不小的費用啊。
當即,由壯漢帶頭,一股腦的衝進了裏麵。
下一幕,幾個人還是沒有忍住,全都吐了。
灰暗的廂房裏,血腥味刺激著幾人的味蕾,一行人裏,隻有那個大管家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眉頭一皺而已,可能,是跟本身年齡有關吧,生死早已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