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覃亮仿佛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似的，身體不斷顫抖著，語氣也沒了先前那般驚慌，而是帶上了一抹沉重：“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年少輕狂，對不起他……”
“人生來平等，沒有人有資格隨意奪走別人的性命。”我沉聲道：“幾十年過去了，你還能如此心安理得的生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愧疚，今被抓到這裏，就是你的報應。”
“並不是這樣。”覃亮抬起頭來看我，雙目完全沒有躲閃：“當年的事情我也很後悔，完全沒想到他有心髒病，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死去，一切都是意外。”
“意外？嗬嗬。”我嗤笑一聲：“那你這些年有做過什麼補救？”
“我……”他頓時一愣。
沉吟了許久，終究隻是憋出一句話：“沒有。我有罪，而實際上，在當年還的時候，就是害怕顧曉鑫變成厲鬼來找我報仇，我才選擇踏上了陰陽師這一條道路……”
“哦？”我心頭一顫，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因為顧曉鑫踏上陰陽師這條道路？
情況不對。
按照他先前的表現，我剛剛到顧曉鑫之時，他明顯猶豫了一下，還一連念叨了顧曉鑫這個名字三次，才猛然想起，明他幾乎已經忘了這件事情。
可古怪的是，既然他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為何現在又會因為顧曉鑫才踏上陰陽師這條路？
看起來前後銜接，互相的通。
可問題來了。
一個影響自己一輩子重大道路的人，他怎麼可能忘記？
想到這，我心中瞬間千四百轉，開始有了猜測。
莫非……
真如樊組長所，這覃亮背後是有組織的，毫無征兆就被抓到這裏來，擔心自己被拷問後漏嘴，現在聽到我出顧曉鑫，於是就順理成章編造一個謊言，試圖掩蓋他背後的組織？
有可能。
而且最主要的是，身為一名道行高深的陰陽師，年齡都已經四十多歲了，受到一點點驚嚇就大嚷大叫，這性格是在是太過浮誇。
怎麼，都不對勁啊……
正念想之間，覃亮卻又是唉聲歎氣道：“唉——當年的事情，誰也想不到會這樣，因為顧曉鑫的死，當年參與的幾個人，大家都不好過……”
“嘖嘖嘖……”我咂咂嘴，盯著他直看。
看來是一隻會演戲的老狐狸啊……
猛然間，覃亮抬起頭來，一臉視死如歸：“現在我已經在你手上了，你把顧曉鑫放出來吧，要殺要剮，或者幹脆直接吸幹我的陽氣，我都毫無怨言，就當是還他一條性命好了。”
“好！”
我還沒話，一旁的方玄看不下去了，當即抄過我手中的錐鉗，隨後狠狠便是夾住了覃亮的大腿！
嗤嗤！
“哼……”
錐鉗上的倒刺刺入覃亮大腿之中，隻聽到他一聲悶哼，渾身巨顫，鮮血也霎時涔涔流出。
緊接著下一刻，方玄又是狠狠一拉，直接將錐鉗從覃亮大腿上拔了下來，甚至因為用力，那錐鉗上邊的倒刺，還連帶著勾下了他褲子的碎布以及血淋淋的碎肉！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頃刻間便是響徹整間刑訊室。
看著眼前血腥一幕，我不禁微微有些心驚。
方玄這家夥，看來比以前還要果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