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時,林北身影頓時飛起,硬抗著那越發磅礴的氣勢,一步步斜著走上虛空。
此刻,他體內的煞氣全翻湧而出,在他背後形成了一個煞氣頭顱,不同的是,這頭顱的目光沒有焦點,好似被禁錮了一般。
在將夜被封印後,林北明顯察覺出,煞氣頭顱的靈智不如從前,林北甚至想去再抓一隻堯光之靈,融入煞氣之中。可是現在地處巫土,就連回不回得去都說不定,又哪有可能找到堯光大陸。
“煞氣為相,魔念為意,魔煞法相,給我凝。”林北猛然睜開雙眼,陡然一聲大喝。
開口間,他心中的魔念突然散出,伴隨著他的話語,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緩慢融入煞氣頭顱之中。
與此同時,林北的頭發變得灰白,他的瞳孔中更是露出冰冷的寒芒。
殺意存心,煞氣凝形,魔念為意,此刻,三種截然不同,卻有極為相似的意境,緩緩的融合在一起。
隨著林北的頭發全部化為白色,他的背後,煞氣頭顱的形狀已有了改變。
“還不夠。”林北喃喃間,腳下一踮,踩著屠生飛到了虛空之中,站定時,已經能夠看到巫神雕像的眼睛。
“用你的勢,開成全我的意,此為因果。”林北微微一笑,感受到那陰暗的氣勢時,他幹脆盤膝坐在了屠生之上。
那巫神的氣勢越發隱晦,如同林北在琉璃閣吸收的負麵情緒一樣,都是如此黑暗,如此可怕。
不同的是,這屬於巫神的勢,太過駭人,那是一種仿似置身於深淵的感覺,好似有一雙冷漠的眼睛,在盯著林北。
林北的背後,煞氣頭顱的雙耳消失,緊接著,它的雙眼化為煞氣,它的鼻梁,它的口,它所有的一切,全都化為烏有。
隨著煞氣頭顱的消散,更為濃鬱的煞氣在林北背後幻化而出。在時間的消磨中,這煞氣慢慢成形,時而化為一把血劍,時而化為一柄大刀。
但這些出現的刹那,全都被林北的意誌否定,他要的是與眾不同,有著天地之威,符合他意境的法相,而非這些。
若有修士看到這一幕,定會震驚,普通修士一生隻有一次凝聚法相的機會,就連那些天驕之輩,也最多能凝相三次。可林北到現在,起碼凝聚了七次,並且這法相出現的刹那,便又化為煞氣,好似林北主宰著一切。
要知道,修士化相,不為自己做主,而是根據自己的意境而定,而林北現在的這一幕,卻顛覆了修士的認知。
法相自古以來就是以心念為意,以靈氣為形,彼此融合下,才能產生法相。可林北如今,卻是完全依靠煞氣,就連靈石和丹藥,他都沒有拿出一枚,可見其信心和底氣。
其實原本林北隻是打算突破悟境中期,可在看到泱茗的殺氣後,他有了感悟,覺得自己對魔念的理解太過繁瑣了,所以他才會有如今的這一狀出現,為的就是一舉突破法境,凝聚法相。
雖說艱難了不少,可在巫神隱晦的氣勢下,能夠讓他的意境變得更為完美,而且容易控製。所以他才能隨心所欲的凝聚法相。
“師尊的法相是丹,崔子格的法相是鼎,那麼我的法相又該是什麼呢?”林北眉頭皺起,心中對法相的形態拿捏不定。
“既然想不出來,那就幹脆不想了,一切交給天意決定。”林北閉目中,露出了果斷。咬牙間,他直接將煞氣中禁錮的將夜放出,雖然不能完全抹去將夜的靈智,可也讓它受損不少,故而林北才有信心這麼去做。
在將夜出現的刹那,四周煞氣瘋狂湧來,將將夜包裹在其中。緊接著,林北將巫神之勢全部承載於煞氣之中,使得煞氣變得更為緊密,如同實質。
此刻,時間漸漸流逝,那泱茗已經在林北上空消失,不知道他要怎麼去向巫神證明自己的路是對的。
而那巫印卻還在林北布置的陣法中打轉,他的手中長劍已經消失,可他麵前的光幕卻依舊存在。
這陣法對巫印來說,或許很難,可對任何一名修士來說,這都是可以隨意進出的陣法,這一切自然是因為靈氣的原因。
可巫印哪有什麼靈氣,所以自然被困在這裏,不得寸進。更讓巫印覺得氣氛的,是因為他每一次的全力攻擊,都像是進了泥潭,根本無法突破光幕。
“老夫就不信破不開你。”巫印氣急敗壞的開口,在話落之後,他的雙手抬起,握拳間,直接一拳轟向光幕。
這一拳完完全全是依靠著肉身之力,若林北看到了,定會驚訝,誰能想到堂堂巫神子孫,一城之主,竟會去修血煉之術。
在他轟出這一拳後,光幕竟有了震蕩,趁著這一空擋,巫印又是數百拳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