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毅力的東西,法相枯萎之痛都承受不了,難怪這麼多年都未踏入半步窺機。”玄冥子不屑開口間,一掌拍向伯顧身體上的盔甲。
轟然巨響,玄冥子的掌心一股巨大的反彈之力倒卷,他的腳步陡然被生生彈開。
而伯顧卻是一口鮮血噴出,一臉震驚。
法相凝實,可化作萬物,他的法相之力已堪比陶元,隻不過未將法相之意轉為道意。可哪怕這樣,這法相化為的盔甲防禦力也極為驚人,可玄冥子隻是退了幾步,而他卻受了輕傷。
更讓他震撼的是,他發現玄冥子那一掌隻是試探,並未用全力。
此刻,他頭皮微微一麻,腳下更是忍不住一退,對玄冥老魔的凶名第一次有了的恐懼。
“老子還以為已經到了化虛為實的境界,沒想到隻是這樣。”玄冥子臉上露出失望,搖頭中,似乎收起了戲耍之意,抬手中,他的法相募然而出,沒有看清是什麼,隻有一股冷意,襲擾了整片天空。
伯顧神色大變,抬腳間就要退去,可他駭然發現他竟動不了。
而這時,玄冥子已來到他的麵前,一掌之下,他的身體開始結冰,他的法相亦是如此。
這冰隻是簡單的一層,可奈何伯顧如何掙脫,也都隻是感覺到冷意侵襲了心扉。
瑟瑟發抖中,他的表情凝固,帶著駭色,整個人被玄冥子提起,落在陶元麵前。
“陶老兒,已經解決了,怎麼處置就看你了。”玄冥子將冰凍的伯顧扔到陶元麵前。
“伯顧該死,可……能不能放了他?”陶元看了一眼腳下的伯顧,目中帶著怒意,可想到唐瀚清,他終究還是顧念同門之誼。
“什麼?放了他?難道你還狠不下心,他如此對你,你還不肯殺他,陶老兒,你還是小孩子不成?還指望著他能悔改!”玄冥子神色變幻,放聲中幾乎是用吼的。
“放了吧,他終歸是我師弟。”陶元歎息間,走向坑中。
玄冥子還想說什麼,可看到陶元的背影,最終沒有開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放了他,他難道還會記著你的恩情不成。”玄冥子輕歎,走到伯顧身前,一腳踹了過去。
隨即,就是一頓暴打,以此來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而在坑中,唐瀚清已經不成人樣,衣袍襤褸,頭發散亂,整個身上到處都是抓痕,甚至他的臉上已經生生被他抓下幾塊肉來。
這淒慘的一幕看到陶元的眼中,讓他有了不忍。
再看林北,卻是一臉痛快,坐在坑上,神色露出笑意。
“林北,放了他吧。”以陶元的眼力,自然知道唐瀚清中了劇毒,而在九月穀,他也曾去看過歐陽鴻,那淒慘模樣與現在的唐瀚清一般無二。
“師尊。”林北連忙起身,對陶元微微一拜,可轉而,陶元的那句話讓他有些不解。
“放了吧。”陶元轉身,不忍再看下去,實在是唐瀚清現在這番模樣和之前那大權在握的青雲宗宗主大不一樣,這變化太快,連陶元也沒有想到。
林北眉頭皺起,他看了看唐瀚清,又看了看陶元,歎息一聲。
之前在玄冥子與唐瀚清交戰時,崔子格已經將陶元與唐瀚清的關係傳音告訴了他,此刻,對陶元的婦人之仁,他有複雜。
“師尊太多仁慈,不過……哪怕將你放了,也比殺了你強。”林北轉身看著唐瀚清,陰冷一笑。
同時手中又拿出幾片依蘭香,喂入唐瀚清的嘴裏。
刹那間,唐瀚清嘶啞的慘叫聲傳出方圓幾裏,遠處陶元腳步一頓,深深一歎,沒有回頭繼續走向玄冥子。
崔子格楞楞的看著前麵的坑,他頭皮幾乎發麻,雞皮疙瘩泛起,心中對林北的狠毒有了新的認識。
在他的目光所見處,林北拖著一身是血的唐瀚清走了出來,扔在地上,一腳踩去。
“法境又如何?還不是像條狗一樣。”林北冷笑,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他十分舒服。
擔心法境能克製依蘭香的毒,所以他多喂了幾片,他就不信,這樣都整不死唐瀚清。
“殺了你是便宜了你,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遲早有一天,你會自我了斷,這才是我想要的。”林北蹲下身來,盯著一眼血絲的唐瀚清,輕笑開口。
“滾吧。”林北搖了搖頭,收腳時,全身靈力彙集在腳上,一腳踹去,唐瀚清直接被踹飛,在空中閃爍著一道長虹,消失在林北眼裏。
崔子格深吸口氣,這一腳踹的實實在在,哪怕不死,也得廢了。
他卻不知,林北以伴生術,已經將他廢了。
這還是玄冥子的功勞,若不是他讓唐瀚清的法相枯萎,並禁了他全身法力,恐怕林北也不能強行對他施展伴生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