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格外珍惜這一次機會,輕易不敢動用。生怕現在“浪費”了,回來事急時,沒有機會。所以,他們都會在課前“解決問題”。上課去廁所的問題逐漸解決了。
會有蝴蝶記得你一路的芬芳
中午放學經過傳達室時,傳達室看門的李老師喊住了我,遞給我幾封信。我隻掃了最上麵的那封便順手把它們放在了車框裏,急著騎車回家做飯。等吃完飯才忽然想起車筐裏還有幾封信。
兩封信的信封上都貼著一張小白紙,上麵是電腦打印的我的地址和名字。下麵是直接印刷上去的某某報刊的名字,不用拆信就可以猜到,裏麵一定是編輯給我寄的樣刊,雜誌某頁上一定有我的署名。這些來自祖國四麵八方的信件曾經一段時間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雖然偏居在一所兩麵環山的鄉村小學,我深夜裏誕生在筆記本上的文字卻經過鎮上的黑網吧(工作之初,我的所有的稿件都是先寫在筆記本上,然後再到小鎮的黑網吧裏照著筆記本敲打出來。)穿越重山的阻隔,飛躍千山萬水,四處開花。
另外一封信是手寫的,薄薄的一個信封,掂在手裏都輕飄飄的,顯然不是寄的雜誌之類的東西,再看寄信人,竟然是某某中學。某某中學怎麼會給我來信,我的大腦在迅速“百度”關於某某中學的記憶,沒有。我又“穀歌”了一遍,仍是空白。
拆開信一看才知道是一個自稱學生李文靜的女孩寄來的。李文靜?我從教也不過三年半的時間,教過的學生不會超過三百人,怎麼就不記得有個學生叫李文靜?再仔細看,一行行俊秀的字映入眼簾--
胡老師,記得當初您教我們時的場景:為了讓我們寫好自行車比賽的作文,你親自騎上學生的自行車和我們一起比賽,車太小,你蜷縮著身子像一隻大蝦一樣飛速地蹬著腳踏板,可你還是最後一名;課餘時間,你教我們爬樹,你不知道以前的老師是從來不準我們爬樹的,自從你教了我們爬樹之後,那樹便被蹭得油光發亮;為了寫調查報告,你帶領我們作文班的成員沿柳青河步行十裏路考察……雖然,你隻教了我們短短的兩個星期的時間。也許我就像路邊的野花一樣,隻是被您匆匆一瞥便隨即忘記,但是,這個匆匆一瞥的瞬間也會在我的生命中留下永久而美好的痕跡……
終於想起了我這個叫李文靜的學生!五年前的暑假,我仍是一個在校大學生,憑借著發表的幾十篇文章,我應聘到一家作文機構,擔任暑假作文輔導班的老師,李文靜便是這群孩子中的一個。那時我根本不懂什麼教學方法,也不講究教學策略,整天隻知道想著法兒地領著孩子玩,玩兒的同時給學生講解一些寫作要領,玩兒完了再寫作文。這樣玩兒了兩周,有的家長便找到輔導班負責人,說我們交錢是來學作文的,不是讓你們賠孩子玩兒的……我的第一次教師生涯隻持續了兩周便結束了。
握著李文靜的信,我內心久久地不能平靜:一個被家長斥為“隻知道和孩子玩”而被辭退的不合格老師,在五年後竟然還能被學生記起,學生還會順著在雜誌上看到的地址給僅僅教過她兩周的老師寫信,我在她的記憶裏都留下了什麼樣的痕跡?
毋庸置疑,那是一些伴隨著快樂體驗,和諧融洽的美好記憶!反觀這幾年的教學生涯,為了趕教學進度,生硬地灌輸知識;為了提高教學成績,布置大量的練習作業;學生犯了錯誤,黑著臉不問青紅皂白地訓斥……我們打著“一切為了學生為了學生一切為了一切學生”的旗幟,卻漸漸喪失了對學生進行快樂教育的耐心。。
當麵對學困生時,請老師們多一份耐心,隻要他們的腳步沒有停止,便是進步;當麵對犯錯誤的同學時,請老師們多一份寬容,冰隻能使冰更冷,而火卻可以將冰融化成水;多和學生一起交流,多給學生一些笑臉,因為,總有一隻蝴蝶會記得你一路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