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詭道(1 / 2)

老叔先是伸出一條腿,將身子壓低,把手電的光調暗,緩慢地移到了洞口邊爬了進去,之後在裏麵向我們招手。我離洞口最遠,跟在隊伍的最後,那無數的眼睛仍在盯著我們。

我們小心地挪動,突然從頭頂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像小孩的哭聲,在整個耳室裏突兀無比。

我暗叫不好,向上看,綠幽幽的狐眼已經蠢蠢欲動,有幾隻已經俯衝下來,張著比普通狐狸大了兩倍的嘴向我們飛來,我趕緊抱頭蹲下,霎時間耳邊隻有狐狸的慘叫和一聲聲槍響。

我感覺自己腿都軟了,站都沒法站起來,阿良一隻手撈起我,一隻手還在不停地射擊從上麵俯衝下來的紅狐狸。胡子的身手十分敏捷,已經和老叔一起爬進了洞。

我暗罵老叔真不是個東西,想要快跑跟上,卻不料被一大群飛下來的狐狸擋住了去路,它們對著我亮出獠牙。再看那洞口,早就被狐狸堵了個嚴嚴實實。

我有些手足無措,轉身看阿良和威仔,哪裏還有人?就在這時,一隻紅狐狸向我猛撲過來,我把眼睛一閉,心說死就死了。突然感覺身體騰空而起,睜眼發現周箋拉著我的背包,手抓著繩子,向頂部的一個洞穴蕩去。

繩子不結實,還好在最後才斷開,我和周箋狠狠地被甩在洞穴外的一小節石台上。這一摔,真是差點把我的五髒六腑全部摔裂了。

周箋拍了拍身上的灰:“真不知道尚一清帶你來幹什麼,淨給我添麻煩。”

我朝他嘿嘿一笑,的確是一無是處,雖然有點尷尬,但好歹他也救了我,就勉為其難讓他過過嘴癮。

周箋在前麵開路,我緊跟在後麵,這個洞穴不是特別窄,走了有一二十米,視線突然開闊了起來,石壁上也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前麵就是墓道了。

墓道很寬,幾乎可以裝下一騾車。墓道壁上有壁畫,我上學的時候文科也還湊合,還是能隱約看出些東西的。剛開始的壁畫,畫的是一些人向一個形似皇帝的人跪拜磕頭,那皇帝手上捧著一個嬰兒,但嬰兒卻有著一張狐狸的臉。

後來就是那個嬰兒長大後,當上了皇帝,大興土木建造皇陵。在後麵的,我就有點分辨不出來了。

“這後麵畫的什麼,你能解釋一下嗎?”我問。

周箋指了指最靠後的一麵墓壁:“九尾狐。”

那是一幅詭異的壁畫,畫的是一個狐麵人身穿著長袍的人形站在高高的祭台之上,無數人跪在祭台下,人形的身後有九條詭異的尾巴,它手上還托著一枚玉璽,形狀同樣詭異莫名。

“古董,這是玉璽嗎?”我問道。

周箋說:“那是發丘印。這應該同樣是一種象征的手法,這個墓應該是青丘國主的。”

我聽到這,馬上就笑了:“青丘國?不是山海經裏才有的嗎?古董,你還真敢瞎掰扯,再說,發丘將軍早就已經銷聲匿跡了,哪裏還會有發丘印呢?”

周箋沒說話,半晌,他才問我:“你不知道尚一清是幹什麼的?”

我愣了一下,心想老叔不就是個混江湖的嗎?偶爾倒點鬥補貼一下自己的家用,還能幹什麼?

我剛想這麼回答,周箋卻像根本就沒問過這個問題一樣地繼續往前走,我也就自討沒趣,快步跟在他屁股後麵。又走了二三十米,我們遇到了一個分叉口,兩邊的紋路和擺設都差不多。

“走這邊,跟緊點兒。”周箋指了指右邊的墓道,我很好奇他是怎麼確定走哪條路的,但他似乎不想說話,我也就沒問。

跟著周箋走進右邊的墓道,墓道仍然寬敞,手電照射四周的壁畫越發地詭異莫名,我心裏有些發怵,索性就不去看那些壁畫,硬著頭皮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