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像是電器短路的聲音。
腦子裏一片餛飩-----像是初生嬰兒一般迷迷糊糊,不知所措。
我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但睜不開,似乎有什麼液體糊在了我的眼睛上,腥臭味的。
模糊中,我看見四周像是調色板上天花亂墜的顏色,憑著活了二十幾年的經驗,感覺這裏像是一個停車場。
大概是手指尖傳來鑽心的刺痛讓我清醒了意識,我終於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我下意識看向手指尖那個方向……原來是一個打碎的啤酒瓶刺傷了它……
這是哪裏?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
小沫……小沫呢?
這一念頭,像是在我心上用力的開了一槍,頓時將我整個人都震醒了。
我張開嘴巴想要大聲呼救,或者是呼喚小沫,可是我隻聽到了沙啞的,蚊子大的聲音。
張張合合了幾回,一次一次的嚐試著,我終於可以說出話來了。
“蘇……”我開始嚐試著呼喊一個人的名字。
蘇……蘇什麼?
突然,一個歪著腦袋,眼仁發灰,渾身傷口密布,小腿骨還露出來了一截的人從一輛灰色邁巴赫後走了出來。
……現在的名車車主都這樣了?
我咧著嘴角,無可救藥的搖了搖腦袋。
拖著疲憊的身子,我提起了手掌旁那鋒利的啤酒瓶。
沈潔,你也該麵對麵對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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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正在看電視劇的小沫突然朝我撲了過來。
“我的天……”被嚇到的我尖叫一聲,“幹啥啊你?”
“今天是中秋節,咱們去迪士尼玩唄。”她說著,不正經的挑了挑眉頭。
“誒不是我說你,中秋節跟迪士尼有什麼關係?”我無奈的笑了笑。
“你看你看,”小沫拿出ipad給我看,她指著上麵的廣告,“今天打五折。”
……
玩了很多項目,我和小沫正準備去買一個冰激淩吃,結果一不小心遇見了一個遠方親戚的遠方親戚--堂姐。
“咦?沈潔,沈沫,是你們啊!”她眯了眯小小的眼睛,熱情的和我們打招呼。
“……啊啊!堂姐你好啊你好!最近過得還好嗎?”我和小沫都象征性地揮了揮手。
而我心裏卻幾乎發狂,我的大娘啊這位叫什麼名字啊……
於是,為了不讓她發現,我們根本記不住她的名字,我趕快跟她客套了幾句就帶著小沫溜走了。
可是,我們剛轉身離開沒幾步,就聽見後麵一聲尖叫。
那個時候,我從來沒有想到,就是這聲尖叫……開啟了我人生,最大的轉折點。
從此世界翻天覆地……
聽到尖叫的我們下意識轉身,看到賣冰激淩的老板居然撲倒了堂姐。
雖然人群擋住了我的視線,但我依然隱隱約約看見老板的嘴在堂姐的臉上遊走著。
天啦嚕,該不會是色狼……吧!
不是我說,這老板的口味夠重的啊。
雖說這女人是我堂姐,但也比我大了個二三十歲的樣子,並且正是發福的年齡,相貌……也一般吧,這老板也是饑不擇食啊。
但現在也不是吐槽這些的時候,我蹲下身子拍了拍小沫的手:“小沫,你在這別動,等著姐姐,姐姐去幫幫堂姐。”
我費力的鑽進人群,準備上前解救備受煎熬的堂姐,卻發現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幫助她。
這一瞬間,我開始感歎人性自私冰冷。在公共場合見著這麼一個大媽被當眾調戲,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幫忙。
可是,正當我打算拍拍老板的肩膀一拳頭砸過去的時候(高中開始學習跆拳道的我……),卻聽清了人們在討論什麼。
喧鬧的一片話語中,我聽清了這麼幾句:“我rl狗了。那老板是不是在啃那女人的臉?血都濺出來了!!!”“是不是嗑過藥……我記得以前看電視,有種毒品叫啥喪屍藥啥的……”“沃日!他看過來了!趕緊的跑啊!”
隻聽一陣喧鬧,接著,又是一聲尖叫,人們仿佛是炸開了鍋,四處逃竄!
我定睛一看,那老板又撲倒了一個!
……可是,這撲倒的像是個男人啊……原來,這老板還是個男女通吃的貨?
我繞開老板,準備上前去查看臉上血肉模糊的堂姐,剛蹲在她的麵前,堂姐突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