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走向未來的甘肅兒童文學(2 / 2)

80年代是兒童小說的又一個初盛期,在鄉土題材的開掘,以孩子或平民視點生成濃厚的批判現實主義精神方麵取得了成績。90年代長篇兒童小說獲得了喜人的成就。由甘肅少年兒童出版社的汪曉軍、鄭潔策劃的《少年絕境自救故事》(1996)一套10本,其中6本是甘肅作家創作的,這套書因精彩的創意與對兒童主體性的充分尊重獲得了肯定。《青春雨叢書》(1998)包括浩嶺的《曆險青藏高原》、李中和的《綠豆芽》、閻強國的《英子為什麼》三本,以“青春勵誌”為叢書主題表現了西部少年的精神成長。跨世紀之際,汪曉軍的校園荒誕小說《雙木老師的荒誕故事》(2001)標誌著兒童觀的拓進已達至一個新的高度。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趙燕翼立足於西北民間大地所創作的民間童話,在20世紀中國兒童文學史上占有重要的位置。80年代以來,作家的藝術心智又凝結於純美童話的原創工作;老一代作家金吉泰的童話創作具有鮮明的本土性。他的童話集《田園童話》(2007)極具個性的署名方式——“中國農民金吉泰”清晰地彰顯出他自覺的本土文化意識;對傳統文化與民間文學資源成功利用的另一個作家是黃英,他的《九眼泉》(1981)是民間童話創作的代表作,曾獲全國優秀少兒讀物獎;90年代童話領域取得的成就是甘肅兒童文學觀念革新的標誌。汪曉軍的一組題為“熊公公”的係列童話標識出其兒童文學觀念的深化。於軍的童話《呆小豬、笨小豬和蠢小豬》(1997)是一篇很能體現兒童文學基本審美品性——“幽默與遊戲性”的優秀作品;曾任職於甘肅少年兒童出版社的鄭潔與楊旭青的童話創作也很有代表性;《雙體童話》(1999)參與的作者主要是甘肅作家,該叢書融童話與兒歌兩種文體的優長,它豐富的藝術性與鮮明的原創性顯示出甘肅兒童文學所具有的實力與水平;張琳自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就創建出了清新可人的童話審美意境。自新世紀以來,她的童話創作已自成一體而走向成熟。

甘肅作家一直擅長利用西北特定的人文資源優勢去開墾童話的藝術空間,早年趙燕翼的民間童話堪稱前驅與表率。新時期以來,這個傳統被進一步發揚。除去對民間文學營養的積極汲取外,“敦煌藝術”作為一種標誌性的人文資源也被勘探與挖掘,產生了代表性的成果,許維的童話《飛天》(1988)將莫高窟藝術中“飛天”壁畫的涵義具象化,體現出較強的藝術原創力;以“敦煌童話”的思路係統開掘敦煌藝術的兒童文學表現力,這還得益於汪曉軍的文化自覺意識。1997年,他的這一設想終於付諸實踐,十篇“敦煌童話”作品於1998年出版,這套書成為甘肅少年兒童出版社很有特色的一個品牌。

寓言也是甘肅兒童文學發展的一種特色方向,當下活躍的作家是金雷泉。

林染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開始創作兒童詩,其童詩內容廣泛,構思奇美精巧,風格清新自然,體現出鮮明的“西部”氣息;高凱的鄉土童詩寫出了中國鄉土童年的樣態,展示出一種較為典型的童年生活世界模型,典型代表了本土原創童詩發展的一種方向。

汪曉軍從1991年到1999年持續致力於用散文對“大西北”作兒童文學的發現與表達,散文集《大漠細語》在藝術探索上具有開創性;周丹波的一組題為《童年的歌唱》的散文於1996年獲“第四屆冰心兒童圖書新作獎”;地質工程師的身份為劉虎的散文創作鋪設了堅實的自然與土地根基,使其作品呈現出樸素的平民意識與深厚的哲理性。

“科幻文學”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在甘肅兒童文學曾有不同程度的探索,自新世紀以來異軍突起。陳自仁的作品既有科學含量,又有很強的可讀性,並且善於對人性本身作出探究與反思;苟天曉的“人體王國科學奇幻小說”遊走於醫學與文學兩個世界,創造出了一個建立在五髒六腑之上的空前的人體王國,體現出較強的原創性。

近年來,一批80後、90後作家的加盟,為甘肅兒童文學帶來了新氣象。趙劍雲、曹雪純、張佳羽、張元四人以各自獨特的童年心性與青春體驗,賦予了甘肅兒童文學更為現代鮮活的審美蘊涵,標誌著甘肅兒童文學正以健康蓬勃的姿態,昂首闊步地走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