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諾曹又回到了仙女的家裏。仙女決定第二天要把皮諾曹變成真正的人類的孩子。為了慶賀這件隆重的喜事,皮諾曹要在第二天要舉行一次盛大的宴會。
漁夫正要把皮諾曹扔進油鍋,眼看皮諾曹就要變成炸魚了。正在這個驚險的時刻,隻聽見“汪……汪”兩聲狗叫,紅漁夫嚇了一跳,舉在空中的那隻手也停了下來。他回頭一看,一條大狗晃晃悠悠走進來,它一定是聞到炸魚的香味走進來的。
“去!滾出去,哪兒來的野狗!”
漁夫朝著狗大聲叫喊,想把他趕出去。他的手裏仍然提著全身都是白色麵粉的皮諾曹。
但是,那隻狗好像是餓極了,站在那兒沒動。它搖晃著尾巴,兩眼盯著漁夫,那意思是:太餓了!給我一條炸魚吧,吃完我就乖乖地走了。
“快點滾到外麵去!”漁夫又喊,見那狗仍然不走,便走過去,要用腳踢它。
可他不知道,無論是哪條狗,在肚子餓了的時候,即使是一隻蚊子落在它的頭上,它也會怒氣衝天。見漁夫過來用腳踢它,這條狗立刻張開大嘴,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並且抬起前爪,衝那漁夫“汪汪”地叫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山洞裏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傳進了大狗的耳朵:
“阿裏德羅,我是皮諾曹。快救救我,要不我馬上就要被油炸死了。”
原來這條狗正是皮諾曹救過的那隻警犬。它馬上聽出了皮諾曹的聲音。可讓它感到奇怪的是,這聲音好像是從漁夫手中的那塊麵團發出來的。
阿裏德羅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突然向前一躥,來到漁夫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手中叼走那塊麵團,然後像一枝離弦之箭,從山洞中跑了出去。
漁夫眼巴巴地看著到嘴的魚被狗叼走,不由怒火中燒,抬腿就往外追去,可是還沒跑出山洞,就覺得胸口一陣疼痛,猛烈地咳嗽起來。隻得坐下休息,不能再追。
這時候,阿裏德羅早就跑出洞外,來到通向村莊的大路上,它停下腳,把皮諾曹放下來,在那兒喘著粗氣。
“哎呀,阿裏德羅,謝謝你了,我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皮諾曹感激地對狗鞠了一躬。
“用不著謝,不要客氣。”阿裏德羅說,“上次你還救過我一命,今天是報答。我對你說過,善有善報。我認為,人活在世上,就應該互相幫助。”
“我不明白,怎會那麼巧,你正好在關鍵時刻跑進了山洞?”
“我與你分手以後,渾身酸軟,沒有力氣,像一具屍體躺在沙灘上。後來飄過一股誘人的炸魚香味,我一聞見,肚子就嘰哩咕嚕地叫了起來,於是我就順著香味跑進了山洞。要是晚來一步,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行了,不要再提了。”皮諾曹渾身發抖,哆嗦著嘴唇說,“如果你晚來幾秒鍾,我就不能站在這兒和你說話了。我早就被那家夥炸熟,吃進肚裏去了,現在說不定已經消化了。”
“唉,現在回想起來,我仍然是一身冷汗。”
阿裏德羅伸出前爪,友好地搭在皮諾曹的肩膀上,皮諾曹緊緊地摟住它,親熱了半天,最後他們戀戀不舍地分別了。
阿裏德羅順著回家的方向走了,皮諾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路上,直到狗的身影消失後,才慢騰騰地來到附近的一間小屋前,向一位坐在台階上曬太陽的老太爺打聽:
“老大爺,你知道不知道,前幾天有一個頭上受傷的小孩被抬到這裏,他的名字叫埃傑尼奧。”
“那個受傷的孩子嗎?我知道,幾個漁夫把他抬到這間小屋子,可是後來……”
“後來怎麼了?他是不是死了?”皮諾曹太緊張了,不由得插話問道。
“不是,他沒有死。經過精心的治療,已經好了。他蹦蹦跳跳地回家去了。”老大爺笑著告訴他。
“真的?是真的嗎?太好了!”皮諾曹心裏樂開了花,高興地又問,“這麼說,他傷得不是很嚴重吧?”
“怎麼不嚴重!就差一點就危及生命了。”老大爺回答說,“因為砸他的那個文具盒是用硬質木料做成的,又那麼沉。況且,剛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是誰把他打傷的?”皮諾曹試探著問那位老大爺。
“是那孩子一個學校的夥伴,聽說他的名字好像叫做什麼皮諾曹……”老大爺告訴他。
“嗯,那個皮諾曹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打傷他的同學?”皮諾曹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問。
“我也不認識皮諾曹,聽說他品格低下,不務正業,吊兒郎當。是個真正的搗蛋鬼。而且……”
“胡說八道!不是你說的那樣,他可沒有那麼壞。”皮諾曹聽到罵他,粗魯地對老大爺說。
“你是皮諾曹的什麼人?你認識他嗎?別人都說他不是個好東西。”老大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皮諾曹,說道。
“談不上認識,我隻是見過他。”皮諾曹回答說。
“那你說一說,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老大爺繼續追問。
“他是個很好的孩子,心地善良,學習十分刻苦,熱愛勞動,尊敬老師,團結同學,對媽媽和家裏的人很關心……”
皮諾曹臉色平靜,沒有一點羞愧的模樣,滔滔不絕地說著謊話。他說得唾沫四濺,於是就伸出手來去擦嘴角。沒想到一下子就碰到了鼻子。呀!不好了!他的鼻子又長了一大截。皮諾曹十分害怕,大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