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自己做人生定位的時候,楚漢一直把自己當做根正苗紅的斯文人看待,就算是練武,也是為了強身健體傳承國術,而不是為了爭強鬥狠你死我活……可是事情就是那麼的巧,現在他成了一個女孩的雇員,找了個遠離愛麗的空位置坐下,盡量讓愛麗遠離這場風暴中心。
什麼叫烈士?他覺得自己快要夠格了。
坐在那裏假寐的楚漢,其實一直眯著眼睛,四下打量著機艙內的乘客。
他沒有奢侈的習慣,坐飛機也沒有像其他明星導演那樣選擇頭等艙,而是選擇了經濟艙。從這一點上來講,楚漢從來都不具備做土豪的覺悟,他喜歡經濟艙裏不那麼安靜的感覺。
這讓他覺得,自己確實還活著,而不是處於從手腳架上掉下來,陷入昏迷後的一場大夢。
往事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在眼前轉起了走馬燈,直到女孩在附近巡視了半天,走回來坐在她隔一個走道的位置上時方才驚醒過來。
這個女孩叫秦兮,是一個馬戲團的幻術師。
和楚漢一樣,秦兮也從小習武,算得上一把好手,不過最拿手的反而不是武術,而是幻術,所以剛才楚漢踢不到她並不是因為功夫不濟,而是她充分利用了廁所裏的狹小空間,不斷製造著視覺障礙,讓楚漢找不到他真正的所在。
這種本事並不多見,但曆史上大大有名,無論是漢朝的黃巾軍還是明朝的白蓮教,再到後來的茅山道士和龍虎天師,基本都懂上一些。秦兮是來自雲南的白族女孩,聰慧無比,竟將從漢族父親手中學到的武術和從白族母親手中學到的幻術融合在一起,成了她行走江湖的不二法門。
至於她行走的是什麼江湖,楚漢還真不清楚。
最近,秦兮被團長派到亞特蘭大給另一個馬戲團串場,剛剛忙完就接到了前往華盛頓州的指令,著急忙慌地登上了客機。也正是因為這著急忙慌的時刻,她無意間聽到了兩個男人的對話,也從中得知了他們的陰謀,所以趁著楚漢上廁所時搶先鑽了進來,將這件事告訴了楚漢。
該怎麼做呢?楚漢和秦兮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分頭行動。作為一個玩幻術的人,秦兮明顯更適合搜尋所謂的“底牌”,而楚漢作為對方的目標,當然隻能當誘餌。
就這樣,楚漢坐在了這裏,帶著任人魚肉的心態開始觀察每一個人。
“不是當誘餌嗎?”楚漢很頭疼,“為什麼還要兼職找嫌疑人呢?”
秦兮重重敲了他腦袋一下,恨鐵不成鋼地說:“傻呀?坐著不能動,還不能看嗎?就算你不動,那些人還不是來找你?”說著,她把一個模樣別致的胸針別在楚漢胸前。
“這什麼?”楚漢疑惑地問道。
秦兮說:“這是個袖珍話筒,是表演幻術時溝通用的。”她又楚漢耳中塞了個軟軟的隱形耳機,然後坐在那裏舒服地看起電影來。
當然,她的視線也在不斷四下掃射著,尋找著可疑目標。
楚漢苦笑,心想自己實在太受“歡迎”了,做個飛機都能惹出這麼大的麻煩,以後真的隻能開著車四處轉悠了。不過,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如果這次難關度過,麵具軍團的那群家夥就等著吧!
不隻是胡思亂想時反而發散了思維,還是假寐的模樣放鬆了殺手的警惕,楚漢忽然感到背後一陣激靈,趕緊眯眼循著目光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