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他站在了忘川河邊，重重歎了口氣。
靈兒在他身旁一言不發，充當一朵負責聆聽的解語花。
遠遠看去，兩人竟然異常的般配，雖然靈兒並沒多美，也就是小臉尖尖，偏清秀的類型，但是她的嬌柔剛好互補了陸言辰的堅韌。
也不知道什麼緣故，陸言辰忽然轉身，我再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他對上我的視線，眼底平靜無波，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他似乎滄桑了，一千多年的世界足以把當年的衝動磨平，沒再有不到結局心不死的心思，微風吹得他的衣服翩然而動，卻吹不動他半步。
他慢慢移開了視線，對靈兒道:“回去吧。”
我定定站著，渾身冰冷，食指顫了顫，卻依然邁不開步子，叫不來他一聲。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身旁路過，往第九殿的方向走去，直到消失在我麵前。
我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周圍的空氣是那樣稀薄，怎麼都呼吸不順暢。
我一口氣奔到了出口，顧不得通知謝必安，顧不得再去第九殿，憋著最後一點眼淚跑回了酒店。
再次從床上起來，枕頭早就濕了一片。
我想君白以後都不會哭了，就在今天早就把眼淚流幹了。
手機的屏幕閃了幾下，拿過來看才發覺是季栩一直打給我，已經有六個未接來電。
還有一條未讀信息，我點開來看，隻見裏麵寫著:卿卿，你哥醒了，我不知道要怎麼招呼他，昨晚那幾個女的身上都很多淤青，我已經用錢封住了她們的嘴。讓你哥收斂一點吧，最近不太好辦。
戾氣，自然性格暴躁。我沒什麼感覺，回道:等我過去。
我去到了那個季栩開的酒吧，才推開房門就嗅到了熟悉的酒味。
顧如俊衣衫半露，胸肌都露了出來，眯著眼睛看我，笑得很賤，“做人就是好啊，怪不得他不願意把身體還給我，嘖，妹啊，你說我要不要再拿他出出氣？”
我怔了半晌，再看著他時，就看到了他眸中有濃烈的火焰，而我哥則在裏麵翻滾。
我手心一片冰涼，不知怎麼的就是很難受，強自笑道:“顧如俊，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
“你怠慢我。”他指了指手表，說:“老子都醒了，你現在才來？”
“這裏是法治社會，你傷了人我就得和季栩去讓別人閉嘴，不然我們都很難活下去！”我應他，深吸一口氣在壓抑自己怒氣。
然而顧如俊不領情，還挑起眉盯著我，道:“誰不爽就殺！抓我？他們打得過我嗎？”
“他們確實打不過，但如果驚動了帝君，你認為你現在能打得過帝君？”看著一模一樣的臉，我真想一巴掌打醒他。
什麼鬼戾氣，連我哥一星半點都不如。
帝君確實管不了那麼多人間的事，但要是戾氣橫行，他即使會受罰都得管。
他不是聖人，雖然曾經做過說不得的錯事，但是他的能力功績也不是一件事可以抹殺的！
顧如俊不說話了，翻了個白眼，一道黑氣向我打來，我輕巧避過，不耐道:“與其內鬥，不如告訴我你接下來的計劃，我看看要怎麼幫你。”
說完，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全神貫注地留意著顧如俊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