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回答他,反而一口將酒喝盡。
當年我行軍打仗,手下的士兵打贏了還會去搶敵方的良家婦女,什麼我沒見過?
能管的自然要管,管不了我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父皇說嚴謹治下是好,但也要適當放寬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
我早就變得冷血了,聽這些也不過就是在聽一個故事而已。
我跳下牆,往門口走去,臨別前對季栩道:“明天等顧如俊醒了我們就開始談條件,今晚都滿足他,他要多少女人多少美食都給他,要多瘋狂都當做看不見,但不能讓他殺人,法治社會這事不好辦。”
季栩點了點頭,看著我的眼神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在我走下樓梯時,似乎聽到他低聲說:“卿卿,我還是覺得以前的你可愛,我是心甘情願護著的,但現在……”
我走太遠了,沒有聽到他後麵的話。
我沒有去看顧如俊,反正季栩都能解決,直接回了酒店。
我又給小藍輸了一點陰力就回到了房裏。
房裏有一道熟悉的氣味,我眉頭一皺看著衣櫃的方向道:“出來。”
果然,那個地方忽然閃過白光,白無常出現在了我眼前。
他依然如以前一般溫文爾雅,明明很不喜歡我,偏還要露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顧姑娘,不對,或者現在應該稱呼你為君姑娘。”
他一雙剔透的眸子似乎看透了一切,嘴角在笑眼裏卻沒笑意,“很多年不見了,君姑娘可還好?”
“白大人,你終於稱呼對了一次。”我沒回話,眼露譏諷。
以前我是陸言辰的老婆,他叫我君姑娘顧姑娘,卻從來不以陸夫人稱呼,一直就不願意承認我的身份。
而現在,總算叫對了。
但是怎麼聽起來比以前刺耳了?
白無常依然臉帶笑意,道:“必安不懂君姑娘的意思,隻是這次有一事相求。”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隻見他向我彎了彎腰,沉聲道:“君姑娘,請去冥府看看陸大人,他現在昏迷不醒,不停念叨著你的名字。”
我心裏一痛,手不自覺顫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帝君沒幫忙嗎?陸言辰追捕戾氣意外受傷,那也是工傷。”
“帝君已經幫他把傷治好,隻是陸大人這是心病,君姑娘,你該懂鬼的特性。”白無常提醒我。
我記得。陸言辰一千多年前死了還不投胎,冥府看上他是一點,還有一點是因為他心裏有執念。
鬼都是偏執的,一但他偏執的東西不在,也就沒有他活下去的意義了。
當年他在冥府第一件事就是閉關把我救回來。我跳了輪回台,他等了我上千年。
但現在……
白無常倏然跪在我麵前,道:“請君姑娘跟我去冥府一趟。”
其實我挺羨慕陸言辰有這麼多忠心的人在他身邊的,他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力,讓那些人發誓永遠跟隨。
在冥府如此,以前在人間也如此。
就在白無常給我叩第三個頭時,我說:“我和你去一趟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