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辰不見了,我身旁躺著的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孩子。
他緊閉著眼,滿臉痛苦,手手腳腳都破損了,而床上,流滿了鮮血。
“啊!!!!!!”
我尖叫一聲,慌忙下床,腳一絆,卻摔到了地上。
門“吱呀”一聲開了,我哥衝了進來,房間燈才亮起,刺得我緊閉著雙眼。
“妹,你怎麼了?妹?你別嚇哥啊!”我哥緊緊抓著我的手,語氣緊張。
“床,床上……”我深吸著氣,壓根不敢睜開雙眼,我怕看到滿身是血的孩子,我怕想起我前世造過的孽。
“床上什麼都沒有,妹,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這才偷偷睜開雙眼,看著我哥緊張擔憂的臉。
我顫抖著爬上床去,床上哪還有什麼死去的孩子,天藍色的床單上,就連頭發絲都沒有。
是琉璃的幻術,我沒有貼符紙,是她跑來嚇我了,她說過要我餘生不得安寧……
我抱著膝蓋在發抖,我哥發現我的不對勁了,連忙道:“是不是有鬼怪進來了?哥給你貼點兒符紙,不怕。”
說完就要出去,我慌忙拉著我哥,“不,不用,我就是做噩夢。”
我渾身發冷,卻怕他們知道了會真的滅了琉璃,她曾經是我的親信,什麼都沒做錯,不應該落得這種下場。
我就好像被掛在鐵鉤上的豬肉,任由她一刀刀割著,卻死咬著牙忍痛。
其實我以前也聽過改命一事,但是世間因果都是守恒的,陸言辰即使有了權力給我改命,這個果也會落到他身上。
如果琉璃有事,不但我內疚,總有一天要還回來,那是我有錯在先。
不然怎麼總有人一出生就富得流油,一些人卻從一出生就窮得吃不了飯呢?
這一切,即使你不記,上天都會在心裏記著的。
我一整晚沒再睡下,怕再看到琉璃流著血淚的臉,一晚過去,頂了一雙熊貓眼。
才下樓,白司明看見我,滿臉驚訝,“卿卿,你失眠了?臉色好差,我讓管家把我家裏的補品帶來吧,女孩子要注重保養。”
說完,還真去撥了電話,果然就是個少女殺手,大暖男白總。
我哥奇異看我一眼,也把粥盛了,放到我麵前,“荷葉粥,清甜爽口,你試試。”
我點點頭,我哥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妹,明天我們就出發去便宜師傅那裏吧,先把身體狀況搞清楚了,這樣我也安心。”
我知道我哥這是擔心我身體,畢竟這兩天的臉色真的是差得不能再差了,我終於點了點頭。
也正好,可以搞清楚我哥的狀況。
到了晚上,我燒了一張符紙,給陸言辰帶了話——我要往西南邊出發,找老道長。
陸言辰現在應該是很忙的,我也不敢太打擾他。
我在院子裏練了下陰石的力量,小灰在一旁看著,見我越來越厲害,竟然開心得在我身旁轉圈。
它看我對它那麼冷淡,還不開心地拿耳朵蹭了一下我的臉,就像隻被主人冷落的小狗。
我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有空再叫白司明帶一些營養液給你,讓你快點會說話。”
小灰又開心得上下竄動。